寻常人接受皇帝赏赐要跪下,纳兰宿坐在原地无动于衷,萧显他们见怪不怪,只将盒子与托盘放到了他面前。
盒子打开后,一座白玉观音笑的满脸慈祥躺在里边,托盘上的红绸也被掀开后,是金灿灿的两盘金元宝。
皇帝本来以为他成亲后可以尽快要个孩子,好为纳兰家开枝散叶。
可余光瞥到苏宁,他有些没底气的说,“这是上好的白玉送子观音,你既已与东祈公主和亲,还望早日为北鄢开枝散叶。”
纳兰宿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会过多的干涉他的私生活,却也希望他们纳兰家能有个后代。
苏宁挑出来合适的木头后,正背着人群看兑换商店里的锤子钉子等工具,闻言被口水呛了一下。
她就是那个要开枝散叶的当事人啊。
她忐忑的瞥了一眼纳兰宿。
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是什么该死的尴尬关系啊?
还有北鄢皇日后要是知道了,他今天说的话,包括说东祁的坏话,全被她听到了,会不会要她的脑袋?
北鄢皇又道,“另有食禄千石,朕稍后差人给你送往家里。”
北鄢皇对纳兰宿真的很宠,案几上的黄金就足够叫人眼馋了,还有食禄千石,比得上丞相半年的俸禄了。
他还亲自差人给纳兰宿送到了家里?
那些文臣在京城耍嘴皮子,一辈子也得不到这么多赏赐。
纳兰宿出征一次,便抵得上他们费尽心思与口舌,兢兢业业侍奉皇帝好几年的俸禄,怎么能不叫人眼红?
偏偏皇帝对纳兰宿的宠爱还这么高调。
苏宁看向金灿灿的黄金,心里只有一个疑问,那是不是从她嫁妆里拿的?
手上的木材突然沉重了,她还在给北鄢皇傻乎乎的做免费劳力。
呜呜呜,好悲催~
纳兰宿无心听北鄢皇说了什么,他对面前的观音、元宝更是不屑一顾。
他只好奇苏宁想干什么。
只见苏宁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握着木头满脸愁苦,又看到旁边锋利的刨子,他大概明白了。
他心道要是弄伤了她的手就不好了。
他想也没想的起身走到她面前道,“我来吧。”
阴影笼罩下来,苏宁忙终止兑换。
纳兰宿捡起木头问苏宁想做什么,苏宁稍加解释他便懂了,根本不用锤子钉子,只见他用刨子刨出几个洞,
他常年握兵器,手用惯了,这些工具更是用的得心应手,几根木头没一会儿便按苏宁说的组装了个差不多。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卯榫结构,苏宁看的认真,同时被古人的智慧给折服了。
阳光洒进她的眼底,流转起琉璃般的光芒,纳兰宿恰好抬头,他看的一瞬间晃神。
如果可以,他好想将那双好看灵动的眼珍藏起来。
不只是眼睛,他还想捧起那娇憨柔嫩、如雪般白的纯洁脸庞。
甚至她整个人,他都想将她牢牢握在手里。
纳兰宿声音低低的,叫人听不出情绪,“然后呢?”他握着木材的手紧了紧,仿佛那就是苏宁。
苏宁没有多想,她拿起挑出来的一块方形木板道,“接下来我来吧,你去陪皇上喝酒去。”
她声音清脆空灵如仙泉撞玉,纳兰宿竟一时听不出男女。
他眸子深不见底的看着她,一个男人长的如此娇俏惹怜,声音魅惑如藕丝纠缠。
他沉声道,“无妨,皇上不管我。”
苏宁抽了抽嘴角,不止皇帝,谁敢管你啊。
她只好将接下来要做的全都讲给他听。
这一切,被北鄢皇帝、他身边一直当隐形人只笑不语的皇后、包括在场的大臣们全都看在眼里。
所有人眼底都是晦暗不明。
北鄢最年轻的战神、从不见开花的铁树侯爷,怕是有什么隐疾。
比如,断袖之癖。
皇上这送子观音是白送了。
苏宁在草地上比划了一下椅子的结构,纳兰宿看懂后,在木板与木棍相连住刨出凹槽。
苏宁没忘了皇帝的眼神,她借机问道,“陛下讨厌那个叫程世序的吗?”
纳兰宿停顿了一瞬,想了想道,“当今丞相有三子一女,子孙更是无数,吹胡子瞪眼的那个是他大儿子,叫程世横。
他爹给他安排了个丞相司直,辅佐他,食俸一千石,在他爹手底下干事,据本侯所知,他爹没少包庇他。”
更重要的是,程世横再多管闲事,他不介意把他那桩桩件件的丑事整理一下,交给皇帝。
他喘了一口气,继续说,“二子程世纵,他没资格上朝,当了个主簿计事,食俸三百石,官虽小,却所有朝臣都能接触到。”
为人圆滑的很,抓不到把柄。
不过这句话他没告诉苏宁。
“老三程世序,管国库和陛下的衣食住行,也算得上一品官员,俸禄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