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

“走吧！”黎总看了看还有些愣神的我:“上楼换身衣服，吃了饭，带你去玩两把。”一瞬间黎总从颐指气使的上位者又转变成了亲切的邻家大哥。

一路跟随黎总走向电梯，眼角的余光忍不住的瞥着周遭。虽不能说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但是和老葡京相比，感觉就像从批发市场突然进入高档商场，金沙的奢靡程度远超当年的老普京。

......

澳门酒店唯一通病就是窗户打不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海面上盘旋的海鸟，莫名产生了一股压抑感。人们在追逐权势的同时，恰恰忽视了身后的那份纯真；迷恋物质带来的快感，却逐渐迷失了自己；膨胀了自己的欲望，反被虚幻所禁锢；就这么被权利、金钱、贪欲带的渐行渐远，身处钢筋混凝土堆砌而成的奢华空间又怎如翱翔的海鸟自在......

门铃的催促声把我从失神中拉了回来，黎总一身休闲装扮站在门口:“怎么还没换衣服？麻溜的，带你去吃鱼翅！”

“哥，不耽误功夫了，这就走！”

“不急！”黎总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咱兄弟俩吃饭，不用这么正式，随意点就行！” 这一刻他犹如一个兄长。

最终还是脱下了拘束的正装，换上仔裤T桖的瞬间感觉一阵轻松。

澳门半岛其实很小，从金沙到大三巴附近的谭家鱼翅路途并不遥远，但是黎总还是吩咐了接我们的小弟用宾利送我们过去，借用今天的一个词汇，可能这就是需要的逼格。

虽说经常从港片里听到鱼翅这个词汇，但当亲口品尝到传说中的鱼翅时，心里不禁暗自低估也不过如此。

“那是天九翅，这家店在澳门是老字号，味道还算正宗！”黎总像是看出我的不习惯，夹起一只鲍鱼放到我的餐盘:“这鲍鱼是三头的，还算过得去.....”

“鲍鱼有三个头？”港剧里经常听到三头，五头这样形容鲍鱼的词汇，但人生中第一次品尝传说中的鲍鱼不禁夹着筷子端详许久，还是掩饰不住好奇心看向黎总。

“这头不是指脑袋。”黎总放下筷子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耐心的说道:“鲍鱼等级的一个标准是“头数”。所谓“头”指的是一司马斤（约0.6公斤）里有大小均匀的鲍鱼多少只，如2头、3头、5头等，头数越少意味着鲍鱼的个头越大，价格也就越贵，因此也有“有钱难买2头鲍”之说.....在众多鲍鱼中以日本网鲍头数最少，禾麻体积最小，头数也最多.....我们北方不临海，对这些接触不多，你不了解也正常。”

我尴尬的冲黎总笑了笑，把伸在空中的筷子递到嘴边，这一口却并没有感觉到鲍鱼的鲜美。

也许是过分的拘谨加之对海鲜的不适应，一顿价格不菲饕餮大餐竟让我觉得远不如家乡的羊肉泡或是北京的涮肉那么过瘾。

......

饭后和黎总闲庭信步的溜达回了金沙，径直走进了贵宾厅。

“黎总，码给您准备好了！”刚一进入，之前接我们一口京片子的年轻人捧着装码的盒子快步迎了上来。

黎总点了点头，环顾一圈后走到一张没人的台子停了下来，紧随其后的年轻人把筹码放在黎总面前轻声问道:“黎总，还是老样子吗？”

“我兄弟马庆，你问问他喝什么，我照旧！” 黎总拍了拍我的肩膀对年轻人吩咐完随即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马总，您喝点什么？”年轻人到我身边轻声的问道。

“我随便，和黎总一样吧！”平生头一次被人称呼为马总，刚坐下的我出于礼貌赶忙站起来回应着，可没成想仓皇间肩膀恰巧撞到了他的下巴。

“对不起！”

“不好意思！”

不约而同的道歉声重叠了起来！

“马总，您客气了，叫我阿辉就成，有什么需要您直接吩咐。”愣了一两秒后还是年轻人先开了口。

“那谢谢了！”看着阿辉转身离去后马上伸手揉向下巴，歉意的同时不禁感叹他的职业素养。

“小马，会玩吗？打什么？”见我重新坐下，黎总仿佛对刚才的小插曲根本没有在意，手里摆弄着筹码，眼神从荷官面前的路珠移向我问道。

“看别人玩过，规则到现在都弄不明白！” 我摇着头如是说道。

“那就先探探路子！”黎总随意的捡出两个十万的筹码推了出去。

十数年前的这一局具体压的什么记忆中已经变得异常的模糊。但却清晰的记得这口探路子实实在在的进账了二十万。

讲述至此，我瞄了眼小陈，虽然已是凌晨时分，席地而坐的她眼中却毫无睡意，双手环抱着两腿，下巴自然地搭在并拢的膝盖间俏皮的冲我眨巴了一下双眼。这一刻，她不再是一个绞尽脑汁扒客的扒女，更像是一个聆听新鲜事物的乖乖女。

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