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日一早，赵总就打来电话敲定了见面的地点。

来到约定的餐厅，他满脸堆笑地站起身迎了过来:“兄弟，可算见到你了。”

“哎呦哥，有事您打个电话就成！”我握着他的手:“您这弄得还让我不会了！”

“什么会不会的！”赵总拉着我:“来来来，坐下说。”

坐定后，我才发现他比先前消瘦了很多，只是半年没见，不仅眼角的皱纹增加了，两鬓也冒出了白发。

闲扯两句，赵总抬手屏退了服务员:“兄弟，我想请你帮我陶腾块好玉。”

他递给我一根烟:“而且必须上档次的。”

我没有接话，点燃烟静静地听着。

赵总从包里掏出两个锦盒:“我让朋友寻摸了两个，可都没送出去。”

好奇的打开盒子，一方高古玉和一只翡翠镯子。尤其是那只镯子，虽然水头不如张雯脖子上的挂件，但也是价值不菲。

简单看了一下，我放下锦盒:“冲您和黎哥的关系，这忙我都得帮！不过…”我话锋一转:“玉石我并不擅长，恐怕是有心无力。”

说这话并不是推辞，这两个物件他都没送出去，我是真没把握短时间掏弄到更好的。

“别介呀兄弟！”赵总笑容僵在脸上:“这不就指望你吗？我可是啥都不懂，有钱都寻摸不到。”

“您要掏弄点字画，青铜兴许我还能帮着瞅瞅，可这玉石……”我面露难色:“您这是送什么人呀？这物件都看不上？”

“哎！”赵总长叹一声:“不都是在澳门造的孽吗，这大半年一次没赢，扔了快两个亿……”

听他絮絮叨叨地说完，我才慢慢理了个大概:这两年赵总把重心转移到金融方面，先前的建筑和货运公司只剩个空壳。他先后弄了两家担保公司和四家典当公司，当然这些都是正规持牌的企业。因为方向找的准，生意一直很不错。

过年前担心后续资金跟不上，用建筑和装潢公司分别从银行贷了款，又从民间集资了一笔钱作为储备。眼瞅着一时半会用不上，就趁着股市和期货行情看好，一股脑把钱投到一家公司让代为操盘。这半年来澳门惨败，不仅手头活钱一分不剩，而且强行从操盘公司把款抽出来，也全部扔在了澳门。

钱输了，自然资金链也彻底断裂。这个月不仅银行和集资的利息没付，澳门输钱的风又散了出去，民间筹集来的资金全部嚷嚷着要求清息还本，一时间弄得他是焦头烂额。

本想着再从银行贷笔款，可由于资质和政策的原因，几家银行都没有通过。实在没办法，又求到之前贷过款的一家银行。关键的是，这家银行负责审批的人恰好是他委托操盘期货的幕后股东，因对他提前撤资的不满，种种刁难。

“这小丫头片子别看年纪不大，心眼可不少！”赵总放下酒杯恨恨地说道:“听人说她喜欢玉，我就找人寻摸了几块，可人连正眼都不瞅！”

“这两物件价格可不便宜，您这不是白瞎了吗？”

“哪有钱给呀，都是拿脸赊的！送不出去就给人送回去。”赵总苦笑着:“等事闹大了别说赊这东西，恐怕连根烟都赊不到。”

他满脸愁容地拿起酒瓶:“兄弟，你赵哥是真撑不住了，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这丫头喜欢玉，你费心尽快帮我陶腾一个好的。”

“您那典当行压的东西不能先出手救急吗？”

“开什么玩笑！没到期我敢出手吗？就算快到期的，人物主如果续当，我也不能出手啊？”

“那女孩除了玉还喜好什么？”

“只听说她喜欢玉，别的还真不好说。”赵总嘿嘿一笑:“反正是不喜欢男人！”

“啊！”

我吃惊的看着他。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赵总冲门口瞄了一眼，即使在独立的包间他也压低了声音:“这丫头在美国留学时就是个拉拉，回来后几个男的追她，可就是一个都不搭理。”

“就凭这呀！”我直接乐了:“您这不是扑风捉影吗！”

“哪呀！先前我也不信，最近见了她两次，都是和一个女的在一起。”赵总撇了撇嘴:“那眼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有问题。”

“她是对所有石头都喜欢，还是只喜欢玉？”

“这个还真不知道！”赵总想了想:“反正听人说她脖子上戴的玉佛值老鼻子钱了……兄弟，哥的情况都给你说了，现在没有六千万是真过不去了。”

赵总哭丧个脸:“集资的钱现在已经有人闹活了！再拖下去真要整出大麻烦。实在不行就只能把公司转了，可你也知道典当行的手续多难批，我这不是杀鸡取卵吗！”

“好物件不是寻摸不到，只是短时间内不容易。就算花大价钱淘腾到了，万一还是送不去呢？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直截了当地问道:“敢赌吗？”

“怎么赌？”他狠狠地暗灭烟蒂:“澳门都敢去，还有什么不敢赌的？你就说怎么弄吧！”

“按说您这只镯子档次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