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凯憋得极是辛苦，尤其看到张国华还刻意转了一下茶杯，让“最可爱的人”那几个字对着自己，他更是差点憋出内伤。

好不容易凭借强大的内力才憋住不笑，后来邹凯本来都要走了，结果张国华又叫住他。

“对了，你说楚燃是为一个女生伸张正义才站出来的，那女生是谁啊？”

邹凯以为糊弄过去了，没想到最后张国华抓住了关键。

这个问题也不能编，要是张国华再问别人，发现他说的是假的，会觉得他说的全部都是假的，于是他只好说了实话。

可张国华一听完，那一脸八卦还透着一丝丝兴奋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行了，你先回去吧。”张国华撵他走。

邹凯一步三回头，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校长在憋大招。

等邹凯一走，张国华重新捧起了他的茶杯，笑得洋洋得意。

“臭小子，你终于有软肋了，总算有人替我收拾你了，哈哈哈。”

当晚放学，季月要去他奶奶家，云襄是和顾沉一起回家的。

云襄远远地便听见青石子巷里传出高亢的哭声。

这洪亮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唐阿姨。

两人一拐过弯，便看见包子铺门前围着不少人，唐桂花坐在门坎上哭得要死不活的。

围观的人都在议论。

“这是怎么了呀？”

“说是她儿子丁妄走了？”

“走了？不是还很小吗？得了什么病？”

“说啥呢，是离家出走了。”

“当妈的真不容易，现在的孩子，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唐嫂子，你是不是打他了呀？”

唐桂花哭着开始细数起来。

“你们知道的，我一个人经营这个包子铺，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的，我为了谁啊，我还不是为了他。那天早上我看他赖床，就训了他两句，结果他起来就不对劲了，学也不去上，打也打不去，就在家里翻箱倒柜一整天，今天晚饭还没吃，就背着个包袱，跟我说了句‘妈妈，今天我要去远航’，就走了，呜呜……”

顾沉：“！！”

云襄听完心里一咯噔。

她记得唐阿姨那天早上训丁妄的时候，还说了一句“你看人家襄襄”。

心里怪内疚的，如果丁妄真的有事儿，自己也多少有点激化矛盾的责任。

“这孩子，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唐嫂子快别哭了，想想他能去哪儿。”

大家劝说着把唐桂花扶进屋里坐着。

“桂花，你别急，不会有事的，男孩子都是贪玩儿，又受不得管教，跟我儿子一个样，懂事了就会乖的。”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云襄看过去，这才发现是孙曼丽。

云襄有点欣慰，这番话说明她已经开始慢慢认可顾沉了。而且顾沉听见妈妈夸他了，他一定会越来越乖的。

孙曼丽也是说完了这话，抬头才发现顾沉也在，瞬间神情就有点尴尬。

吹牛皮被当事人听见了，挺难为情的。

“是啊，孩子只是一时脾气，等他想通了，自己就回来了。”

旁观者也只能说些安慰的话，实际上也帮不上什么忙，慢慢地也就散了。

云襄回家时，萧书云手里正拿着一个削了一半的土豆，眼睛盯着面前的小电视机失了神。

当初云襄怕萧书云一个人在家里守铺子太无聊，就从回收旧电器的叔叔那里讨价还价淘来了这台电视，只有13寸，还是黑白的，但画面和声音都还是正常的。

电视里正在放歌，云襄觉得耳熟，瞬间就想起来了，这是秦淮的新歌，今天中午在音像店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