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都没等我们上门去讨，便早早的交出了秘籍，竟然还是上乘武学，有了表率，其余宗门自然无话可说。”

马达心思却飘了有些远：“教宗大人不就是道门出身，那岂不是监守自盗？”

林九难忽然开始看向天空。

啊呀，今天的太阳真大真圆！

果然，下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清脆悦耳。

以及马达如同深闺怨妇一般的委屈神色。

只是瞧见老刀客那铁青的脸色。

只好满脸幽怨的跑去门口看守，唯有一双耳朵伸了个长。

“至于你，老夫原本想着还要几年的打熬才能初窥门径，但去后院儿里溜达了一圈，你这府中好东西可着实不少，不愧是皇家贵胄，平日里一颗都能让那些后辈们眼红的好东西你这儿竟有好几种，数量亦是不少，所以我想这可能会顺利很多。”

老刀客忽然停了片刻，转过身来很认真的瞧着林九难，右手翻转，摸出一个瓷瓶来：“只是会有些苦，你可愿受？”

侍女有些诧异，这老头儿怎么乱闯？

原本以为这等高人教起徒弟来会有些什么高妙手段……

没想到竟是个嗑药的奢侈无趣路数。

大失所望。

这会儿已经开始想着稍后要怎么告辞才好。

见到林九难诚恳的行礼，老刀客神色如常。

捏住林九难的嘴巴便是两颗丹药拍入腹中。

“起来吧，既然应了你一句师父，那就要好好教你，时间有些仓促，只得如此了，等着吧。”

侍女顿感倍加无趣，莹莹一福：“先生教育弟子，自然不便观看，婢女便先行离去了。”

老刀客看着眼前这婢女作态的女子，思量着这人的出身，有些不解，为什么这假太子身旁还有这样的旁侍？

脚步轻移，靠近侍女，右手伸出，抓向侍女腰后别着的匕首。

侍女下意识反抗起来，只是哪能敌的过这人老成精的人间传说。

不过是三两下，手腕翻转之间便失了手。

看着老刀客拔出她随身的匕首打量了两下。

“这对儿匕首倒是不错，看那身手？镜宗之人？”

侍女看着那对匕首在他人手中，心里有些自责。

细细回想了刚刚方寸之间的格挡，错误在何处，所以下次又要如何应对。

老先生自然不是为了这对儿匕首，随手抛回：“小丫头身手倒是不凡，小老儿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差的远，别发呆了～帮老夫写封信，告诉我那女儿，有时间了来趟京城，写好了来找老夫盖上印章，我女儿就会信了。”

……

这武道一途，初时的过程本就是个积蓄的过程，凝练周身血气，强壮筋骨肌肉直至骨髓。

在寻常人家来说可是件大难题，对于宗门来说亦非轻松。

因为血气的来源在于食物，人体可以把食物转换成周身血气滋养体魄。

所以这是个寻常人家做不到的事情，就算是宗门，也不可能天天大鱼大肉的供养你，更何况是这些丹药？

所以如今林九难算是因祸得福，因为那两颗丹药已经开始在发挥作用。

起初只是一股暖流自胸膛入了腹，很快就越发澎湃起来，燥热难耐。

不用人教，林九难就开始奔跑起来，围着演武场大大的边缘，一圈又一圈，气喘如牛大汗淋漓。

再停下来的时候已是日暮。

只有马达还在，看着软成一滩烂泥似的太子爷，无奈的一把扛起，生怕冒犯，小心的背在身后。

感受着太子爷湿漉漉的头发有一搭没一搭的拂过后颈，马达还是忍不住低声问了句：“爷，您为什么？受得下这般苦楚？”

林九难真的很疲惫，张了张口，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喉，声音嘶哑低沉。

“师傅说这世间无人不苦，有情皆孽，你有吗？或苦或忧？”

马达沉默了片刻，不知如何作答，谁人又能真的没有苦闷？

眼见小楼临近，林九难拍了拍马达的肩膀，轻声吩咐：“放我下来吧。”

林九难不想让侍女看到这样一幕，总觉得有些怪。

但腿脚不太听话，有些瘫软无力，所以步伐很是蹒跚。

马达还是扶了扶，这才入了小楼。

但很显然这是件徒劳的事情，侍女知晓这种丹药的后果，对于林九难来说自然是灾难性的，同样也知晓如今林九难的状态。

“你今日，怎么在我房里？”

侍女不理会林九难，随手指了指身后：“呆会儿坐进去，泡上一个时辰，不然明日你怕是难以爬起来，那老头儿倒也放心，也不想想你能否受的住这般药力。”

那是一桶绿色的液体，感觉起来很是清凉，虽然颜色有些诡异。

林九难已经很难去在意这些细节，因为双眼都已经开始无奈的闭合起来，眼见侍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