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连忙一个跪拜,指了指林九难深深跪着的身影。
“是他!”
吕后伸出手来。
以手指托起林九难的脑袋。
手指上套着尖锐的金色指套。
认真打量着林九难的这一张脸。
纯金打造的尖锐指套就在林九难的颈间划过。
而后是喉咙……
下巴……
林九难屏住呼吸,那指套有些凉。
“这人,干净吗?”
侍女显然早已查过这些信息,回答的很快。
“家世清白,两代为官,边军出身,刚回来继位述职,绣衣使者里的一个小旗。”
吕后满意的笑笑,指尖略一使劲,尖锐的指套便刺进林九难的下颌。
林九难不由自主的踮起脚来。
那女人竟就这般逼着林九难站起了身来。
再度打量了两眼林九难的身形:“这人的身手如何?”
“不过是空有些蛮力罢了,先前在边军待过些时候。”
吕后猜到了侍女的心思。
上有前朝宰相指鹿为马,带着冒牌皇帝假传遗诏,篡位谋权。
后有大夏和亲以宗室女抵了公主。
那大夏公主,正是她的亲生女儿。
不就是狸猫换太子?
这件事情她很熟悉。
她很满意。
收回手来捂着嘴笑了几声。
却惊愕得看到指套尖端精美的雕花儿里带着几丝属于林九难的血液。
有些嫌弃的弹了弹手指。
“你倒是生了个好面皮……想活吗?”
想活?
那自然是想的。
今夜死了太多的人,林九难不想成为其中之一。
“想!”
“呵呵……那就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只是要看你乖不乖巧了。”
林九难又哪里敢说真话,事到如今,这整个大夏王朝之中林九难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么一个人罢了。
至于真正的皇?
他能否活过这个秋天还是一件模棱两可的事情。
那人早在病倒下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一切。
又或者说那位究竟是为何倒下这件事还未曾可知。
“乖巧!”
林九难回答的的很是坚决,因为林九难没有另外一个选项。
吕后很是满意这人的伶俐,她喜欢伶俐的人,但她更喜欢的是人伶俐的同时还要乖巧。
“你得帮我来做一些小事情,当然,该给你的好处我自然一样不差你的,如此可好?”
林九难看着笑容满面的吕后,心里只觉得寒冷。
“好!”
吕后再没有向那滴血的布兜看去一眼。
哪怕那是她的骨肉。
而如今她不再需要骨肉。
她似乎找到了一件替代品。
“绿萝,这人便交给你了,先带他去洗干净。”
……
林九难其实不是很确定这一晚是否是真的,因为总感觉像是一场梦一样,但他也明白,这场梦大概不会再停下来了。
长廊之内木地板咿呀吱呀的声响再度回响起来,依旧是侍女领着路。
林九难低着头,跟在侍女身后。
“你们究竟想让我做什么!”
“你还没明白?今夜那人原本是可以不死的,但因为有你在,他便死了。”
“为什么?”
“呵呵,你要知道,那男人可以死,可太子是不能死的。”
林九难这下终于想明白了吕后要他所做的事情。
“你们竟然想让我假扮太子,这怎么可能!”
“这又有什么不可能,以如今的形势来说,娘娘就算是指着一条狗说那是皇子,那么大臣们也是会相信的,更何况是你?”
“我这么一个草莽之辈,又怎么能比得上太子?”
那侍女绿萝终于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很认真的看着林九难。
“你还是不懂,你不需要去考虑这些东西,你只需要听话就可以了。”
……
林九难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汤池。
而且这汤池竟只是一人独享,甚至还有几个小丫鬟服侍着九难。
七手八脚的给九难换上一身新衣服。
那是一身精美的黑色华袍,纹路密集精湛,绣有四爪莽纹作为装饰。
林九难知晓这是什么,四爪为蟒,五爪为龙,这是太子服饰。
最后一道步骤是熏香。
几个小侍女提着精铜香炉不断的围着林九难熏来熏去。
那是有些呛鼻子的厚重檀香。
……
绿萝看着洗漱好的林九难露出了一丝笑容。
穿上这一身太子行装,就更像了,若非亲近之人,难分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