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兔子急了会咬人,那人急了呢?
唐北市,铜锣街。
负责清扫这条街区的环卫工人老徐头,每天都要忙碌要到凌晨一点多才能收工。
辛苦对于习惯了吃苦耐劳的老徐头而言实在不算什么,只要一想起家里那乖巧懂事的小孙女,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上就会不由自主得洋溢起幸福的微笑。
他的孙女名叫芳芳,是个苦命的孩子。
在她才一岁多的时候,她的爸爸就因为工地一场意外事故去世了。
而她的母亲在拿到了工地赔付的一大笔抚恤金后,一声不响得就离开了这个家,去了别的城市。
老徐头心疼孙女,就将她带在了身边。
芳芳也很是懂事,从小就会帮着爷爷料理家务。
铜锣街上有一座夜市,排档夜宵林立,要搞好这里的卫生,难度是很大的。
即便是领导将这片区域的工资薪酬翻了两倍,单位里的其他环卫工人依旧没人愿意来这里工作。
眼看着芳芳到了要去上学的年纪,需要花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老徐头主动找到了单位领导,要求包下铜锣街的卫生工作。
有人愿意去接手这个老大难,领导当然是高兴的,当即承诺除了先前答应的两倍薪资以外,还可以额外每天多给五十元的补贴。
别看这小小的五十元补贴,这可是老徐头和芳芳一天的生活费用。
虽然日子过得辛苦,可总算是有了个奔头。
平日里见到老徐头,他脸上总是挂着笑的。
可是最近几天,老徐头脸上的笑容明显减少了。
他被铜锣街一带的一伙儿青皮混混给盯上了。
这帮混混平日里都会来铜锣街吃夜宵,也不知怎么的,就盯上了这个老实本分的环卫工人。
好巧不巧,那天老徐头刚刚发了工资。
干完了手里的活儿,老徐头就找了个地方坐着开始点票子。
心里正盘算着要带芳芳去好好吃一顿,结果就碰上了这伙儿人。
带头的是一个黄毛纹身男,操着一口北方口音,说话的时候满脸的凶相。
“老东西,挺有钱啊,你老眼昏花的,能点清吗?要不我来帮帮你?”
说着,黄毛就伸手抓向了老徐头手里的票子。
老徐头连忙将钱捂在怀里,忙不迭道:“数得清,数得清的,不用麻烦了。”
黄毛冷笑着拍了拍老头的肩膀:“我看你每天晚上都在这儿扫马路,你经过我们兄弟同意了吗,就敢来这儿干活?”
老徐头一脸茫然,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扫大街还需要经过别人同意的。
“这儿是我们单位承包的清洁区域,所以……”
还没等老徐头把话说完,啪得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抽打在了他的面颊上。
“老东西,我他妈让你说话了吗?”说着黄毛给一旁的小弟使了个眼色。
身后几人嘿嘿一笑,撸起袖子就开始打砸老徐头的环卫车,还有工作用具。
老徐头立刻就急了,这些东西都是公家的。
如果有损坏,那可都是要自己花钱去维修和赔偿的。
“别别别,几位好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们扫大街的混口饭吃,也不容易。”
老徐头苦苦哀求,对方的意思也已经很明显,他不得不咬着牙,从那一叠钱里抽出五张朝黄毛递了过去:“几位行行好,这小小意思,就当是我请几位大爷吃顿饭了。”
黄毛见老徐头挺识趣,得意洋洋得让手底下人停了手。
随手抽过了那五张百元大钞在手里抖了抖:“就这点儿?老东西,你该不会是把我们当要饭的打发吧。”
老徐头心中是苦不堪言,原本他的这份工作收入就很微薄,哪里经得起这样盘剥。
老徐头一边颤颤巍巍得又抽出了两张钞票,一边讨饶道:“小兄弟,你行行好。我这家里还有个小孙女等着我抚养,真的是……”
没等老徐头说完,黄毛已经一把夺走了那两张票子,骂骂咧咧:“在这里啰嗦什么,你记得这钱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给我们的,可不是我们敲诈勒索。”
说完就带着一众小弟扬长而去。
原本老徐头以为这事到这儿就算是结束了,可是接下来每月的这一天,这帮家伙都会来找上他。
多则七八百,少则两三百总要从他这里打走一笔秋风,就这样足足被盘剥了近一年。
………………
“喂,老东西,交钱了,交钱了。”黄毛一脸不耐烦得找到了刚刚清倒完垃圾的老徐头。
老徐头一脸苦色:“兄弟,我家孙女最近生病了,我的钱都给她交医药费了,真没钱了。”
黄毛撇了撇嘴,又来这一套,这一年老徐头不是没找理由来躲避盘剥,可他又哪里是好糊弄的人。
还没等老徐头苦完穷,一记毫不留情的耳光已经重重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