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灵神情僵硬。

温眠露出了第一个笑容，好看至极的，也是让柯灵胆寒至极的。

“你，好像总是把我当成假想敌，既然这样，那我就如了你的愿。”

“从今天开始，我会让你彻底认识到你、与我的差距，碾碎你的所有希望，一切不属于你的东西，你通通都要还回去。”

她的气势太强，一瞬间爆发，处于风暴中心的柯灵即便竭力隐忍，最终还是不受控制，踉跄地往后退了半步。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温眠，随后求救的目光看向席沉，眼眶里含着一包泪，看上去楚楚可怜，弱不禁风。

只可惜席沉，面色凉薄，眼神动都没有动一下。

他根本就不打算插手，即便柯灵是他花了那么多心血培养的人，此刻他也表现得很无关紧要。

他从不会把怜悯施舍给废物。

虽然他本意就是如此，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怀里的小团子紧紧拉住了他的衣服，眼睛紧紧盯着他，粉白的小脸一派严肃。

不准帮那个女人欺负温眠姐姐！！！

席沉终于皱了皱眉，这小团子怎么胳膊肘一直往外拐，就那么向着那个温眠？！

小团子与父亲无声对峙，一步不退。

而此时的温眠没有回头，只是看着柯灵问道：

“怎么，你觉得他是你的靠山，有他在，我就不敢动你？”

柯灵怒瞪着她，很显然，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温眠笑了一下，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和愚蠢。

“你信不信，我现在弄死你，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柯灵眼里闪过惊慌，下意识看向席沉。

温眠这个女人如此狂妄，席沉肯定不会容忍的，肯定不会的吧？！

事实上，席沉也确实挑了一下眉。

温眠这个女人，好像有些自信过了头。

他凭什么断定他不敢动她？因为白烬？

虽然跟那个男人正面对上，对他确实没什么好处，但是，也不是一定不行。

她的倚仗到底是什么？

衣领处传来一阵拉力，席沉低下头，对上小团子严肃的水灵眼睛。

席沉：“……”

好家伙，靠山在这儿呢。

终于烦躁地拧了拧眉，席沉面无表情道：“不想我帮她？”

小团子点头。

眼下倒是顶好的谈判时机，席沉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在两个女人剑拔弩张的战场中，竟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悠闲地说：

“可以，抱我一下。”

似乎是没想到他能够提出如此无耻的要求，小团子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作。

席沉：“不愿意吗？”

“那好，那我现在就去……”

他话还没说完，小团子就忍辱负重一般，把头重重磕在了他的肩膀上。

其实这根本不能算是抱，小团子整个身体都很僵硬。

但只是这样，席沉就已经很满足了。

席沉虽然不爽团子是为了温眠才妥协，但还是信守承诺，无视柯灵求救一般的目光。

柯灵看着席沉冷漠到窒息的侧脸，终于认识到这个残忍的事实。

温眠说的是真的，就算她现在弄死她，席沉也根本不会插手。

他从来不是一个有怜悯心的好人，之前愿意大发慈悲庇护她，也只不过是因为她对他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可现在，他似乎……已经准备放弃她。

柯灵打了个冷颤，只有死死咬住唇，依靠那么一点腥甜的血腥气才能勉强保持理智。

温眠凑近她，说了今天最后的一句话。

“《江山万里》是你最后的筹码是吗？”

“那你就好好看看，我是怎样摧毁它的。”

柯灵脸上的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

温眠转身，径直走向不远处的席沉。

期间路过Keen和那一堆小迷弟，他们崇拜地看着温眠，此刻她在他们眼里，简直高大得宛若手举圣剑、斩碎一切黑暗的光明女神！

真的太特么帅了！！！

温眠走到席沉面前，但却是一眼都没看他，视线落在他怀里的小团子身上，朝他挥了挥手。

“团子，你好啊，有想我吗？”

小团子急切地想要从爸爸的怀里逃出去，投向温眠的怀抱。

席沉按住小团子，面无表情地说：“他想来见你，温小姐，不知你可否有时间？”

当他愿意把团子送到温眠这女人手上吗？

他当然十万个不情愿，但是小团子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比驴还倔。

虽然平时寡言少语，也没有很多的要求，但是只要他想要了，你不给他，这小崽子有的是办法折腾你。

光是绝食不吃饭这一项就够他头疼的了，席沉被磨得没有办法，只得送他去找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