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盯着宋诗雅的小摊子,两眼放光。
“小娘子,这药多少钱一瓶?”
“小娘子,我出双倍!”
宋诗雅想了一下,这药可不能随手卖出去了。
她退回摊子,抱起剩下的四瓶灵泉水。
老人和陈生见状站在宋诗雅前面,虚虚挡住她的摊位,“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强买强卖?”老人气愤地喊了一声。
宋诗雅定了定神说道“这药,我夫君交代过,是要卖给病人的,你们要是真有病入膏肓的家人,我才能卖。”
“小娘子,我家有病人!”
“我家也有病人!”
人群急涌,集市上大多挤在此处,没人顾得自己的小摊子了。
一个大娘挤了进来,宋诗雅定睛一看,是今天早上同路的刘大娘,难道她也是来......
宋诗雅紧了紧抱着瓷瓶的双臂,眼神慌乱不安。
“都干什么呢?你们可知这小娘子是谁家的?”
刘大娘一句话唬住了众人。
其中有一个瘦小的男人试探问道“难道是魏小公子?”
刘大娘不言而喻。
“是.....我夫君叫......魏西河。”
宋诗雅吞吞吐吐道。
她想不明白,魏西河难道就能镇住这十里八乡的人,他不是一个穷酸的书生吗?家里就剩一个铜板了啊......魏西河有什么威慑力?
但是大家伙儿的反应跟老鼠见了猫儿似的,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反而后退了几步。
魏西河?宋诗雅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抱上他的大腿,好打脸。
突然,人群又开始涌动,一个黑影从人围成的半圆中杀出重围,最后无力重重跌在地上,激起尘土飞扬。
“救.....救救我家娘子....求...”
“快扶他起来。”宋诗雅提醒道。
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打扮,“我家娘子吃了毒药...”
“求您了!”
那男子话到末句,竟隐约有了哭腔。
“小魏媳妇,我认识这人,他说的应该是真的。”刘大娘好像在刻意避开什么。
宋诗雅没有多想“那我跟你去你家。”
若是直接把灵泉水给他,宋诗雅怕他保不住,被人抢了去,还是好人做到底吧。
来到那个男人的家里,家中布置很温馨,看得出夫妻和睦恩爱,男人是打猎的,里屋正中间还有把土弓箭。
炕上躺着一个女人,面色平静。
若不是腹部仍有起伏,还以为她早就死了。
男人焦急在旁,哄道“阿岚,我给你请了神药,喝了就好了。”
女人仍然不为所动。
“阿岚,我求求你,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男人跪在地上,面朝女人。
宋诗雅奇怪,那位阿岚是一心求死吗?
一同来的刘大娘也讳莫如深。
男人的痛哭流涕终于唤醒阿岚的一丝清醒,她转了转眼珠,起身朝着窗,背着我们所有人。
“喝了就好了?”
她笑了一声,满是凄凉。
“齐郎同我说笑呢,怎么会好,不可能好.......”
只见她衣衫轻薄,发丝凌乱,整个人笼在阴影里,只有轮廓微微有光。
宋诗雅只见这背影,那气质,那风姿,就知道阿岚应是个美人。
刘大娘见状拉宋诗雅出来,偷偷小声说道“这事,你就别插手了。”
宋诗雅点点头。
可她离开齐家的时候,就在院门口,回头看到了屋子的窗子,还有阿岚那双满是雾霭的眼神。
于是一切都是那么顺水推舟,挣脱了刘大娘的手,冒冒失失闯进了里屋。
男人还跪在地上。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想死。”宋诗雅说。
“可你却不得不死,为什么?”
后脚追上来的刘大娘,见屋里只有他们四个人了,便证实了宋诗雅的疑惑。
原来阿岚与齐郎是少年夫妻,本来有一个女儿,被荣府的人害死。阿岚气不过,将荣府告了衙门,没想到衙门与荣府早已私通,到最后,反而害了阿岚失了清白。
宋诗雅听完长叹一口气,鼻头酸了一酸。明明刘大娘不带什么感情色彩去讲述的。
古人女子贞洁大于生命,不死即是辱没祖先。
“此事错不在你,阿岚姐姐,我知道这么说没有什么用,什么也弥补不了,可是想想你的女儿,她不能白死。”
“真正错的是害你们的人,你要活着,你要亲眼看到荣府的人的死期。”
“所谓贞洁大于命,都是那些人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是你寻死的理由。”
阿岚枯寂的眼里的草燃起一丝火苗,但渐渐的火苗熄灭了。
“你的夫君是荣府的人,我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