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上官曦愣愣的不说话,祁临走了过来,在她眼前晃了晃他的手,“感觉怎么样?”
上官曦这才回过神来,重新趴回了床上,头埋着,脸紧紧贴着被子,闷闷道:“渴。”
祁临轻笑一声,到一旁帮她倒了杯水,继而捧着杯子回到床边,半蹲下来,将杯子递过去,“喏,抬头。”
上官曦差点又睡着了,听到声音她昏昏沉沉地抬头,下一瞬就被人用手轻轻勾住了下巴,杯子抵上唇部,染了几分湿意,“喝。”
祁临眼帘垂下,骨节分明的指尖勾着上官曦的下巴,另一只手捧着杯子,睫毛轻动,神色明暗交错,静静地看着上官曦乖巧地小口喝水。
水流滑过喉咙,终于让上官曦清醒了几分,祁临也适时收回了手,将杯子搁在了一旁,开口道,“感觉好点了?”
上官曦重新趴了回去,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模样看起来没精打采的,蔫蔫道,“不好。”
“哪里不好?”
上官曦又装死了,她羞于启齿。
见人像个鹌鹑一样不吭声,祁临询问道:“后面疼?”
上官曦趴着依旧不答话,算是默认了,不过很快就想起来什么,她抬头问:“松露呢?”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松露应该都会陪在她身边才是。
刚好这时一个婢女捧着水盆走了进来,先是低眉对祁临行了个礼,“见过王爷。”见摄政王抬了下手后才继续走到上官曦身边。
婢女袅袅上前,“奴婢冬雨,特来伺候王妃。”
上官曦盯着她看了几眼,没有反应。
祁临依旧在床边站着,冬雨用毛巾在水盆里沾湿,扭干后就要上前替上官曦擦脸,但被她抬手阻止了。
见此,冬雨拿着毛巾退到一边,看着爬都爬不起来的上官曦,撇了撇嘴,眼底尽是不屑。
上官曦没看她,漆黑的眼珠看向祁临,重复了那一句话:“松露呢?”
祁临淡声道:“有事未归。”
“何时归?”
“不知。”
……
另一边。
“嘶,你轻点啊!”
松露皱着眉头看着替她上药的朝衣,又没忍住痛呼了一声,瞪大眼睛道,“你故意的吧?”
左手臂上的伤口深深,肉都翻腾出来了,虽表层已敷了一层薄薄的药粉,但看起来还是颇为吓人。
朝衣正拿着金创药低头替她上药,闻言顿时没好气道:“刚刚血流了满臂也没见你喊疼啊,这会不流血了上个药你倒是知道疼了?怎么不疼死你算了,就你这小身板,还好意思学人家英雄救美!”
“……”松露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但还是不服输地继续瞪他,“我不救怎么也不见你来救啊?我这是立大功了你知不知道,王爷还说要奖励我一个药草园呢!”
“得了吧,立大功?你怎么不说说你受大伤了啊?”
朝衣虽这么说着,但低头上药时还是小心翼翼的神情,看得出来挺怕真把小丫头弄疼了。
松露嘀咕道:“嘴硬心软的家伙。”
但看着他如此小心的模样,到底是没再说话了。
萧风进门时就听见他们谁也不服谁地拌着嘴,明显已经司空见惯,他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松露一见他就眼一亮,问道:“萧风,王妃和暗影醒了吗?”
“王妃那边王爷在照顾,”萧风答道,“暗影刚刚醒了,大夫来看过,说是再休养半个月就没什么大碍了。”
松露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说实话,她还挺担心暗影安危的,毕竟谁知道那边把人抓了之后会做出什么事,逼问的手段的多如牛毛。
但万幸的是,因为还没套出有用的信息,那群人暂时没有动她性命,这才熬到了王爷带人赶去。
萧风看着松露的手臂被绷带裹着,又继续道:“王爷说,让你先养好伤,过几天伤口好些了再去照顾王妃。”
“啊?”松露犹豫地看了一眼朝衣,见他一脸正色的表情看着自己,还拍了拍她的脑袋,哼唧一声:“啊什么啊,去当了几天丫鬟,还真把自己当丫鬟了?不要忘了,你最初是去探查王妃的底细的,结果服侍起人来比谁都积极。养个伤怎么了,再不养好你手都得废了知不知道。”
“……就你话多。”松露没好气地道,不过神色犹疑起来,像是被打动了,顿了一秒后,侧过头问萧风,“那王爷让谁去照顾王妃?”
萧风如实道:“冬雨。”
“那不行!”松露转瞬翻脸,放下袖子推开拦在一边的朝衣就往主屋那边走去,阴着一张脸,“谁都可以,就她不行。我得去请王爷换个人。”
她可没忘记当初这人差点爬上王爷的床,被她发现后苦苦哀求,她念着这人在王府多年,也没造成什么后果,这才没禀报王爷。
但是绝不能让她照顾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