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黑衣杀手张五鬼鬼祟祟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将食指和大拇指围成圈放进嘴里，吹口哨，放信号，响声惊动了他的同伴李六，李六从房檐上跳窜下来，直接站在了张五跟前，张五吓了一跳，摸着胸口拍了两下。

李六询问道。

“有消息了？”

张五回道。

“韩白苏后日会孤身前往城郊军营，探望他哥韩白芨，我们在途中设下埋伏，便可以……”

张五并未将「刺杀」二字说出口，而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以示结果。

李六继续问道。

“这次买家是谁？竟敢买都城官员的命。”

张五答道。

“韩白苏身处监察处，坏了多少达官贵人的好事，有人暗杀他，一点也不稀奇，咱们拿钱办事，照做便是。”

…………

夜深，审讯室里。

如杀手般冷漠的他坐在圈椅中，那双沾着血迹的手正拿着白色帕子，他熟练地擦拭手上的血迹，随后将沾着血迹的帕子轻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桌上除了血帕，还放着一小瓶酒。

嫌疑犯被捆绑在十字木桩上，他穿着薄薄的一层白色里衣，衣服上沁满了条状的血迹，嫌疑犯低着头，奄奄一息，好似已经昏睡过去。

前几日，有百姓来监察处举报，称看见有人推着一马车私盐，在巷子里进行交易。盐的生产与制造均由皇家掌控，按照当朝律法，若谁买卖私盐，官家会根据买卖数量来对其判刑。

韩白苏接到消息，立即带人到交易地蹲点，终于在今日抓获了买卖双方嫌疑人，买方嫌疑人为都城一酒楼管事，为让酒楼获取更多利润，他铤而走险购买更为便宜的私盐。

卖方嫌疑人身份不明，韩白苏这才连夜拷问，打算从他嘴里问出点线索，奈何嫌疑人挺能忍，被韩白苏折磨了这么久，还未开口。

韩白苏从容看向嫌疑人，随后收回目光，侧低下头看向桌子上的酒，他伸手拿起酒瓶，起身走到犯人面前。

他知道那人只是假装昏睡，其实那人什么都听得见。韩白苏目光犀利，语气中带着点威胁的味道，低声问道。

“私盐从何而来？”

见嫌疑人毫无反应，他仰头挑衅，举起手中的白酒，韩白苏想看他接下来是什么反应，眼睛死死盯着嫌疑人，将白酒倒了一些在嫌疑人的伤口上，装晕的嫌疑人忍不住疼痛，身子疼到颤抖起来，随着酒精一点一点沁入到伤口深处，嫌疑人实在忍不住疼，惨叫起来。

“啊！”

旁边记录案情的言瑾烁见到如此残忍的画面，做了一个不忍直视的表情，似乎有些感同身受，他立即低下头，继续写卷宗。

韩白苏收回酒瓶，继续问道。

“你说不说？”

惨叫声充斥着整个审讯室，嫌疑人依然没有开口。韩白苏见他不为所动，便再次举起酒瓶，往他的伤口上倒酒，这一次，韩白苏倒得更多了，嫌疑人叫得更大声了。

“啊！！”

他疼痛难忍，终于忍不住，艰难地开口说道。

“我……说……”

韩白苏停止倒酒，将酒瓶子摆正，转身走向圈椅，顺势坐下去，将手中的酒瓶放回桌上。他收回目光，不屑地看向嫌疑犯，等待着他的发言。

嫌疑人忍着疼，咬着牙，看着韩白苏，艰难地说道。

“我只是一个中间商，帮卖方找买方，销出去后，买卖双方会给我一些报酬，仅此而已。”

嫌疑犯说完便停止了表达，这样的信息毫无价值，韩白苏并不满意，他斜眸看着他，扬眉，送去威胁的眼神，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嫌疑犯疼得呻吟了两声，稍微缓解疼痛后，他又说道。

“往常，我的上家会定时把盐运到城郊仓库。找好买家，约好交易时间和地点，我再偷偷将仓库里的私盐运到都城，卖给买家。”

这样的答案，韩白苏依旧不满意，他邪魅一笑，问道。

“这就没有了？”

嫌疑人回道。

“没有了。”

见他句句都未回答到点子上，韩白苏气愤不已，捏紧拳头，继续问道。

“你的上家是谁？你如何与他们联系？这些私盐又从何而来？”

嫌疑人听到韩白苏的质问，语气中带着杀气，他生怕韩白苏会继续在他伤口倒酒，折磨他，他突然激动起来，求饶道。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卖家的身份啊，我就是一个中间贩子，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韩白苏侧过脸，看了一眼桌上的酒，一个简单的眼神，把嫌疑犯吓得不行，嫌疑人继续说着。

“大人，你可别折磨我了！这活儿是我好友吴德顺介绍给我的，他便是我的上家，他是我在赌场认识的赌友。当初我沉迷于赌博，陷得太深，输了不少钱，欠了许多赌债。吴德顺给我指了这条谋财的路子，从头到尾，我就只跟他一人对接，上游卖家是谁，盐从何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