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樾，慎言。”凌启轻叹一声：“他早已不是你的师兄，他如今，是妄渊君。”

凌颜伸手扶起姜樾。

“何为妄渊君？”

暮离是妄渊君？原著里的他踏着万千尸骨铺成的路成为九州共主，自封诛神主，天下之人莫敢不从，可这妄渊君是何？

姜樾狠狠握紧拳头，声音低沉道：“妖鬼两族合并，居于北渊，奉暮离为主，称妄渊君。”

画如眉嗤笑一声：“不止呢，妄渊君横扫九州无敌手，仙门百家更无人是其对手，于是，他手底下那些杂碎，奉他为九州共主，还有个什么诛神主的名号。”

“这意思不就是诛尽九州仙神吗？简直狂妄！”

……为什么？为什么开头已然重来，所有的一切明明都变了，为何只有暮离未曾变？

凌颜脑袋晕沉沉的，险些站不稳，月笙忙扶住她，顺手给她摸了下脉。

“为何……如此紊乱？”

能不紊乱吗？她刚受完碎骨裂魂之罚，能撑着御风从婆娑秘境回来就已经是极限了。

凌颜握紧月笙的手，“我……”

话音未落，她先晕厥了过去。

“颜儿！”

“师尊！”

月笙道：“无碍。”

拦腰抱起凌颜，将她送回她的房间。

夜色如墨，莹莹月光下，只见月笙一袭白衣如仙如幻。

凌颜从床上爬起来，烛火被点燃，她抬眸看着衣袖微动的月笙。

“师兄。”

月笙坐在桌边，眸色比雪谷夜色还沉上几分：“说吧。”

说什么？说她是怎么表白被弃？还是说她亲手帮暮离拿到陨神……

凌颜一时绷不住了，眼泪决提而下，哽咽着问：“他可曾对仙门动手？”

月笙看她这伤情的模样，微微蹙眉，摇头说：“他在闭关。”

“师兄，过去的凌颜，是不是很讨人厌。”

月笙静默不语。

“那后来的凌颜如何？”

月笙起身拂袖离去。

凌颜：“……”

好吧，现在的她也不让人喜欢。

007现出原身，抬起爪子轻轻擦拭去凌颜的泪，安慰道：“宿主，现在的你很好，原主如何能与你比，你是天上月亮，高清圣洁。”

凌颜将007抱进怀里，揉着它柔软的皮毛，道：“我只是红尘众生中微不足道的一人，所行所为，所思所想，都是最普通不过的。”

“宿主，你是不是还喜欢大反派？”007试探着问。

“007，我说过的，他不是反派。”凌颜微微垂眸：“只是天道不公，平白拉我入局，又将轨道推回原位，我这些年所为，皆是徒劳，是我太天真了。”

天边响起一道惊雷，似乎在警告凌颜的出言不逊。

“宿主，我实话告诉你吧。”007一咬牙，“暮离是重生的。”

凌颜手一抖，愣住了，“你……说真的？”

007垂下眼帘：“对，早在镜湖底下他就想趁机杀了你，是我露面，说你是为他而伤，他方手下留情。”

镜湖？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她只记得神识劈裂，真的很疼，但还是不及碎骨裂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