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离却是一愣，旋即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回轮到凌颜愣住了，她放开环抱着暮离的手，看着他：“你……说什么？”

暮离不敢看她的眼睛，微微垂眸看着她沾染了他鲜血的手：“你的名声毁于我，就像凌太子所说一般，你不好议亲，所以，我会对你负责。”

凌颜道：“你只是想负责我的名声吗？”

“宿主！宿主！”007在脑海中焦急道：“你可别犯傻！这是幻境！”

它感受到凌颜心志的坚定。

凌颜切断了和它的联系。

暮离忙道：“对你负责。”

凌颜看着他笑了笑：“暮离，你只是想负责吗？”

暮离一瞬间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不由得心神一怔，他受她恩惠十年，她十年如一日的对他好，虽然时不时的会捉弄一下他，但是并不严重，只是小女儿家的玩闹而已……

“只是对你。”

凌颜眼眶含泪，垂眸一笑，泪珠坠落砸在手背上，她好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为何总是为他破例呢？许是想听见这句话吧。

“暮离，你想好了？”

暮离毫不犹豫的颔首：“想好了。”

凌颜笑容温婉：“好。”

凌景和凌蓉这件事好像直接过去了一般，没见凌蓉一日三次的前来挑衅，也没再见到凌景。

但凌颜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却又一切如常。

自从暮离和凌颜确实关系，便十分黏人，一日里有大半日是在主殿的。

“来，像这样。”

凌颜坐在几案前练字，暮离俯身握着她的手带着笔动。

看着写的自有大家风范的姩字，再看看前面自己写的惨不忍睹的暮字，凌颜忍不住道：“不写了，跟着女师学了那么多年的字也没学好。”

凌颜的字很丑，歪歪扭扭的，从她当初写的字就能看出来，但是没想到在这宫廷里规规矩矩的当了十年公主，日夜熏陶，她什么都会了，唯独这字没变，还是如此惨不忍睹，无一丝进步。

暮离倒是极有耐心，从身后半抱着凌颜，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温声道：“女师教的不好，往后我来教你。”

说着，暮离略微直身，拿起笔写着。

凌颜看着他写下一个又一个的字，他的字迹，与幻境外的他无甚区别，一时将她拉出了幻境，侧首看着暮离带着浅笑的侧脸，不知道出了幻境，一切能否如初……

“在想什么？”

凌颜摇摇头，看向他已写好的字。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暮离重新抱住凌颜，还蹭了蹭她的脖颈，“可好？”

凌颜一时不知道他的可好是指什么？是指他教她写字，还是这句……

但她只是轻笑着应好。

“姩姩，我们曾一同练武，一同偷溜出宫，一同看繁花似锦，一同渡过这冷寂宫闱里的漫漫长夜。”暮离浅笑着道：“往后，我会用余生来偿你曾待我的好。”

凌颜打趣道：“你这是把余生都偿给我了？”

“嗯，是。”暮离神色认真。

凌颜回身捧住他的脸，“暮离，我会当真的。”

暮离抵住她的额头：“我是认真的。”

凌颜：“君子一言。”

暮离：“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