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离点点头，没再问了，他们所知也不多，方绾心身上与朔梦有关的灵力连她自己和方霆天都不知道，那么，来源该是她的母亲。

抬眸看向凌颜惨白的脸，算了，当务之急是保住她的性命，至于朔梦，他慢慢找就是。

大夫来了，给凌颜把脉过后，只道是失血过多，暮离都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把人赶出去了。

“她受的伤，凡物难医。”

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些灵药，这些都是他这两年走南闯北收集到的。

找了两株神魂草还有些补血的，便开始碾药。

“绾儿，我们先出去吧，不要在这打扰仙师了。”

暮离头都没抬，淡淡道：“方小姐留下吧，城主请便。”

方霆天有些生气，刚想说些什么，方绾心就道：“爹爹，我在这守着阿颜，没见到她醒过来，我也不放心。”

“好吧。”

屋中一时只有暮离碾药的声音了。

方绾心道：“暮仙师，你要我留在这，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暮离并没有理她。

“那便由我多嘴问一句吧。”方绾心给凌颜掖了掖被子，“你既然讨厌阿颜，为什么还要救她？”

暮离碾药的手顿了顿，但不过须臾，“方小姐另有所爱，不是也要身不由己的嫁给太子吗？”

方绾心微微蹙眉，“我认为，你们和我与太子不一样。”

“阿颜待你是真心的，她心思单纯，也看不出来你其实很讨厌她，我也不明白，她是怎么得罪你了。”

“但我斗胆再多说一句，许是误会。”

误会？暮离冷笑一声：“凡人寿命须臾百年，你拿你十六年的眼光来看待凌颜？不觉得很可笑吗？”

方绾心一噎，“看人看事，从不是拿眼睛来看。”是拿心来看，她没有明说，但她相信，暮离会懂。

“呵。”暮离将碾好的药粉用灵力凝成一颗药丸，拿给方绾心。

方绾心接过，喂给凌颜吃下。

“方小姐，你既擅用心看万物，那不如说说看，你的母亲如何？朝夕相处，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方绾心丝毫不惧暮离眼神幽深，“我娘不是俗世中人。”

暮离轻轻勾唇，“你倒是比你爹聪明多了，良娣？可惜了。”

方绾心粉拳微握，“你留我在这，是因为我身上有东西对阿颜好吧。”

“嗯。”暮离来到窗边，随手扯下一朵伸进来探头探脑的云水花。

“我身上的东西……与我娘有关？我能凭借它找到我娘的下落吗？”方绾心眸中透出一丝期待。

暮离扯着花瓣，“方小姐，你想怎么找？”

听出他话里的嘲讽，方绾心眼眶一酸，“我怎么找呢？我不过是俗世中人，没几日就要去做妾……”

抬眸看向暮离，眼里带着恳求，还不待她开口，暮离就道：“求我没用。”

“凌颜或许对你身上的东西感兴趣。”

“你的意思是，让我求阿颜？”方绾心回眸看向昏迷不醒的凌颜，“或许我等不到她醒来了。”

“雪颜仙子的名号可听说过？”

方绾心点点头，“听说过，雪颜仙子以容貌闻名九洲。”

……方绾心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阿颜就是雪颜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