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午夜,张家院子发生的喧哗,很快惊醒了周围的百姓。
不过,当有人大着胆子,举着灯笼出门来探查时,他们又迅速地转身钻进了屋里,大力地关上了门。
灯光下,张家门口站立的黑衣人手里的刀剑,和张家院子里传出的打杀声,让他们避之不及。
“没有巡夜的?”
“没有县团衙役?”
再联想上白日里知县大人浩浩荡荡带队来张家的那一幕,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张家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知县大人,看来,张家这次是真的完了……”
不过,在他们的内心里,不知道究竟是惋惜还是庆幸抑或是幸灾乐祸,或者都有吧。
张家院子里的打斗声,响了一阵又一阵,最后又激烈响起一阵后,却突然戛然而止了。
在周围人的惊疑之中,张家院子里,悄无声息地跃出一个身影。
随即,前门的两个留守黑衣人被那个身影两下拍倒。接着,那个身影又悄悄绕到后门,故技重施。
片刻后,那个身影重现出现在了张家院子里,在他身前,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黑衣人。
终于全部解决完了,那个身影这才还刀入鞘,看那姿势,正是吴夕安。
十五个,杀了十三个,还有两个活口,吴夕安清点一番后,才轻声走到了屋门前,敲动了门。
“岳丈大人,掌灯出来一下。”吴夕安轻轻唤到。
“小用?你没事吧?”张猜月闻声先急切地问道。
吴夕安连忙抹了抹脸上的血渍,回道:“猜月姐,我没事,你们先不要出来。”
片刻后,张屠户与张明一道,提着灯笼出了门来。
“贤婿,你这……”看着吴夕安满身血渍伤痕,张屠户不禁眼睛一缩,关切问道。
吴夕安咧嘴一笑,不在意道:“没事,岳丈大人,您来帮忙认一认,这些都是什么人。”
……
约莫盏茶功夫后,吴夕安扛着刀疤脸的尸体,飞身跃出了张家院子,一路往县衙而去……
这一夜,吴夕安忙活了大半夜。
一路来回奔波了多次,待处理完所有事情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小用……”看着换过衣衫的吴夕安,双眼红肿的张猜月柔声唤道,欲言又止。
吴夕安虽显疲惫但却精神亢奋,他对张猜月点了点头,然后向张家几人摆了摆手道:“你们保重,我走了。”
说完,挎上手里的一个包袱,吴夕安转身而去。
张家人神色复杂地望着吴夕安的背影,都没有挽留。
经过这一夜,他们都在怀疑,眼前这个吴用,是否还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瘦弱书生了。
昨晚吴夕安一夜奔波,杀了足足二十二口人!
十五名黑衣人,知县郑大仁及一名幕僚,刁师爷和家丁旺财,还有城东破庙的三个乞丐!
吴夕安一夜之间都杀了,全杀了!
而且,从他的脸上看来,他还一脸平静地样子。
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再怎么变化,能长高变强,能杀猪,他们都还能接受。
但是,杀人,即使是面对对他们举起刀剑的恶徒,反抗可以,反杀,一下杀那么多……
他们第一次感觉到眼前的吴夕安是那么的陌生。
尽管,他们知道吴夕安是为了保护他们,是为了张家和他自己,杀那些人的。
那些人,也都该死。
但,他们还是一时无法接受。
何况,吴夕安此去还可能要杀人。
那个刀疤脸,张屠户在州府的悬赏张贴告示上见过。
沈三,外号就是刀疤三。附近州府凶名在外的贼匪头目之一,告示上的那个画像,那道刀疤,格外好辨认。
此伙贼匪的老巢盘踞清丰县城往东几百里的乌龟山里。
吴夕安此去,就是要去铲除这伙贼匪,永绝后患。
望着吴夕安跨出大门的背影,张猜月双眼空洞,忍不住再次无声地喃喃道:“小用……”
张屠户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只能叹道:“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出去避避也是好的。”
而张梦日也是红肿着双眼,她望向大门的眼神却是多了一丝痴迷……
……
次日,天刚蒙蒙亮。
张家周围的几家邻居,就惊讶地发现,经过昨晚那一大阵打斗,张家人竟然完好无损,一个不落地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接着,清丰县县衙,就炸开了锅。
清丰县知县郑大仁,被家里侍女发现,死在了自家床上。
同时死在郑大人房间里的,竟然还有一名县衙的张姓幕僚及刁师爷。另外,还有一名疑是附近悬赏贼匪头目的人物。
叫醒陪侍一旁的郑大仁小妾,她只是被打晕了,对于发生了什么却是一无所知。
不过,看到眼前的一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