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丰县不大不小,没有设驻军,只有一个百来人的县团武装,也受知县节制。
清丰县知县郑大仁在得到刁师爷派人的通报后,不慌不忙地忙完手里的事,才点齐了十来名衙役,想了想后,他又派人去调派了二十名县团。
听闻张家那个赘婿最近力气变大了许多,加上张家又是屠户,郑大仁觉得还是稳妥点好。
尽管他心里认为张家已经是自己囊中之物了。
半盏茶功夫,待县团聚齐县衙门口,郑大仁才起身开拔,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张家方向行去。
郑大仁也悠闲地骑上了一匹黑马,他今天要去办一件大案、要案,肯定要借机给自己管辖的清丰县再树树威风。
前面县团铁骑开道,中间是威风凛凛的清丰县知县,后面是一队衙役,这支声势浩大的队伍很快就吸引了县城百姓的注意力。
听着围观的百姓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郑大仁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了,随即,一行人才加快了点步伐。
很快,好事的县城百姓纷纷聚拢跟随而来,队伍越来越大,走到半路已经有了数百人之众。
小县城的街道不宽,数百人的队伍就拖得很长,从高处看去,就像一条蜿蜒的长蛇,爬行在一间间房屋之间。
随着队伍的前行,人群中就有了更多的猜测。
“前面好像是张屠户家了,郑大人这是要......?”
“张屠户难道犯什么事了?活该,这些年他可赚了不少......”
“嘘......别乱说,小心被别人听去。”
“又有谁该遭殃啦?真的轮到张屠户了?这些年,这个城里可没剩多少大户了......”
“咱这‘青天大老爷’可有些年头没这样大张旗鼓了,这个县城被他搜刮得啊......哎哟,可别被他们听见了......”
果真,不一会,长蛇的蛇头就停在了张屠户家门口。
“真是张屠户家啊?可怜哦......”
“可怜什么啊,也该这张屠户遭殃了,这些年我去他家买肉都没以前给的多了......”
“这张屠户家大姑爷不是县衙的师爷吗?”
“师爷?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啊,就是他带头,合着这位郑大人来对付他那便宜岳丈的。”
“唉,来了,张屠户出来了,他还和郑大人打招呼呢,看起来不像有什么事的啊?”
“等等看吧,衙门里的事,谁知道。”
......
不到盏茶功夫。
“咦,郑大人怎么就出来了?”
“是啊,看脸色不好看呢。”
“再看看,咦,后面也没带人出来啊。”
“张屠户还出来送客了呢......脸上还照样笑眯眯的,这是闹啥呢?”
“切,散了吧,今日无瓜可吃了......”
围观的人群叽叽喳喳地,站得远的没能看得真切,也从百姓的议论中大致了解了发生了什么。
事实是什么也没发生。
郑大人亲自出马,带着大队人马而来,好像就是在张屠户家喝了杯茶,然后就走了。
有点灰溜溜,铁青着脸。
那感觉就好像是,使出全身力气,重重地击出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不过吴夕安知道,此事肯定还没完。
虽然靠着他提前抢先一步,识破了郑大人的手段,破解了眼前的危机,但郑大人在的话,就是个随时会爆发的隐患。
从郑大人拂袖而去时,那张铁青的脸上,可见一斑。
那一刻,吴夕安清楚地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让他心生凛意。
郑大人这次声势浩大的行动,结果无功而返,被县城的百姓看了个大笑话,郑大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说郑大人回到衙门以后,摔碎了几个杯子。
接着,郑大人派人去寻刁师爷的人回报说,刁师爷回老家省亲了。
“省个毛的亲......”郑大人可是分明记得刁师爷已经三十年没有回过他那个残破的祖屋,他家中还有没有亲人在刁师爷自己都不清楚。
“是刁师爷那续弦的小夫人回复的?那不是张屠户家的大女儿,刁师爷说她也参与此事的吗?”郑大人越来越感觉到事情的蹊跷,思忖片刻后,眼里露出凶光。
张梦日没有被吴夕安拍晕。当时吴夕安正要动手时,张梦日及时说了句:“不要打晕我......”
当时两人那个姿势,张梦日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尤其是张梦日双手所放的位置和手上的动作,让吴夕安身体某处又跳动了几下。
吴夕安恍惚了一会。
张梦日紧接着说道:“我可以帮你......”说到此处张梦日可能觉得此话有些歧义,接着解释道:“我也是张家的一份子,我要帮张家渡过眼前这一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