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裁判庭卡隆分庭。

庄严的会议厅内，火剑十字架圣旗高悬在黑铁长桌上，身着黑袍或紫袍的人围坐在桌边，将脸庞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

唯有一个翘着二郎腿的胡茬大汉，与这肃穆的气氛格格不入。

“现在让我们为洪贝克的亡灵哀悼。”长袍们低下头，发出喃喃的低语。大汉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吐出的烟雾飘散在空气中。

“博尔吉亚列车长，洪贝克这些枉死的冤魂，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地方吗？”黑袍修士掀开兜帽，露出苍白的年轻脸庞。

“解释？”车长将烟头弹到桌子上。“女神之名，神父大人。你想让我解释洪贝克那个畜生谎报警情，让我的警备员身陷险境，我为什么没有剁掉他的脑袋吗？”

“这是主教会议，博尔吉亚阁下，注意你在各位主教前的言辞！”年轻人愤怒了。

“好了，卡伦。”沉闷的声音从右首的紫袍内传出。年轻人颔首，不再说话。

“今天我们商议的是你的下属，亚楠警备员袒护污秽的问题。”紫袍人将纸袋放在桌面。“根据调查，亚楠只有在警备学院半个月的学习经历，可以说只是走了个过场，在面对显而易见的污秽时，并没有展现出警备员应有的警觉，他是如何成为一名见习警备的？”

“或者说。”紫袍抬起头，看向坐在末端的博尔吉亚车长。“他是否收到了某些影响，有意与污秽同流。”

车长点上了第二根烟，“其实我一直觉得有些人比污秽更令人恶心。现在我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主教。”他连敬称都不愿意带上。

“一个连污秽都没怎么接触过的人，在警备局任务报告还没有出来的情况下，就已经得出污秽显而易见，警备员庇护污秽这样的结论，什么时候裁判庭做事开始听信一面之词。或者说，哪位贵族的庄园被侵犯了，家犬开始狺狺狂吠。”

哈哈哈哈哈！笑声震散了弥漫的烟雾，紫袍身边的卡伦被气的浑身发抖。

“停下吧，博尔吉亚的小家伙。”座首的红衣老人说话了。

“好的，枢机大人。”车长掐灭了香烟。

“洛达伽尔，亚楠功过相抵，主教团已经决定赦免他的罪行，此事无需再议了。”枢机主教站起身，走进阴影之中。洛达伽尔深深地看了车长一眼，跟随其他紫袍一起离开了会议厅。

亚楠从裁判官手中接过调令，细细看完，满脸疑惑。

“上面写了什么？”阿尔弗莱德将头凑过来，同样不解。“我要被借调到萨福德裁判庭？”亚楠发问了。

“是的，亚楠阁下，准确来说您是被借调到萨福德裁判庭，卡隆分庭，威斯特裁判所。”裁判官从胸袋拿出一枚戒指，在火漆上摁下长剑标志后，递给了亚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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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只是实习警备员。”亚楠显得有些不自信。

“我看好你！”阿尔弗莱德很兴奋，鼓励亚楠道：“等你回来之后，绝对会成为教国精锐警备员，快去快去，这是大好事。”

“您太谦虚了，亚楠阁下，您在洪贝克驱除污秽的事迹已经传遍了威特利亚裁判所，现在整个裁判所都在诚挚的欢迎您的加入。”裁判官也在一旁鼓励道。

“啊，是这样吗？其实我...”亚楠被这两人夸得有点懵。

裁判官打断了亚楠的话。“您是选择现在和我一起前往威特利亚，还是自行前往呢？”

“我还是自己去吧。”任务期间接连不断的战斗让他身心俱疲，需要好好休息一阵。

“好的，亚楠阁下，调令上有前往裁判所报道的具体时间，希望尽快能在威特利亚见到您的身影。”裁判官交代一些剩下的事宜后便离开了列车。

送走裁判官后，亚楠坐在床上，有些惆怅。

任务的结束让他感觉不到喜悦，面对贵族的戏弄，污秽的绝对实力，让他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像是一颗种子扎根在心脏，愈缠愈紧。

阿尔弗莱德坐在对面，张张嘴，还是没有出声。他已经从副车长那里知道了任务的大致经过，但是第一次出任务就遇上这种情况，一时间让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亚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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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弗莱德。”

“嗯。”

“沾染污秽后，真的无法回头了吗？”

“嗯。最起码我知道的案例里，没有。”

铃铛声打破了沉默，是瓦西里副车长在召唤他。

亚楠坐在车长室的沙发上不说话，瓦西里副车长也坐在办公桌前，哗啦哗啦的翻着书页，气氛又陷入了诡异的凝滞。

最后还是亚楠沉不住：“车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不直接驱除污秽？”瓦西里开门见山。

“我...”亚楠无法解释，他可以回答是为了进一步观察污秽的特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