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宋淑然那个架势,就算我们百般阻拦也会执意上岛了,而白一丁被她迷得鬼迷心窍,也会跟着上去。
刘树林说过岛上有飞机的劫匪们,而宋淑然是他们的一员,所以着急上去是合情合理的,但目前这事只有我和邱舒怡知道。
宋淑然连机长名字都说不出来,很难不被怀疑。
可飞机已经坠落了,我能怎么样?只是在怀疑阶段,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说她就是劫匪。
既然没有谈拢,我们就各自回房间了。
我的床单没有洗呢,还得把房间收拾干净。
我现在纠结是收拾那个小房间还是去找找更豪华的房间,既然住了当然是越舒服越好。
这么大的一艘船,何必仅限于这边住呢?
黄梨走得很快,经过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瞟我一眼,然后在邱舒怡的好奇的目光下收回,径直回到自己房间。
“她是看你呢吗?”邱舒怡望着我,“她的眼睛是在看你对吧?”
“我哪知道?”我摇摇头,“有可能是在苏旭,也有可能是看姜兰,反正不是看我。”
“嗯?”苏旭如同鬼魅一样跟在后面,“我怎么了?”
“卧槽,你咋一点动静没有?”我被吓了一跳,惊道。
邱舒怡也被吓得不轻,连忙拍拍胸脯。
“白一丁这个事你怎么看?”他直接步入主题。
姜兰在房间里呼唤着邱舒怡,恳求她去陪玩象棋,而邱舒怡很友好地声称自己要收拾下房间,待会再过去。
“你先进去吧。”
我对邱舒怡歪了歪脑袋,后者对我做了个鬼脸,不情不愿地大步迈开进了房间,重重关门以表抗议。
“我怕他上岛会出事。”我慢慢地走在前面,苏旭很自然的跟了上来。
“你指的是什么事?”苏旭不解,“你似乎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情报,方便说下吗?”
我犹豫了片刻,苏旭应该可信吧,他是白一丁的大学室友,不可能是劫机一员。
我这个毛病是不太好,总是喜欢怀疑别人,真要是这么说,连邱舒怡都值得怀疑。
于是,我在怀疑对象里把苏旭给除名了。
“你和机长聊过吗?”我问。
“聊了一些,”苏旭鼻鼻齉齉的声音让我感觉很别扭,“但是不多,他只告诉我岛上也有很多幸存者,都是一起上去的,之后……”
“之后?”我偏过头。
“毕竟人多的地方总是很乱的嘛,”他咧了咧嘴,表示自己已经笑了,“很多繁琐事一时间也说不完,倒是他说那些人各自组成了几个小帮派让我好奇。”
我们一边说一边往反方向走,已经路过了上甲板的台阶,这边因为没有灯光,有一点看不清前面的路,黑压压的让人心堵,有点像恐怖片里午夜的医院长廊。
“人总是需要志同道合的组织,尤其是经历了磨难后,在岛上靠自己很难活下去。”
其实我不想再往前走了,一是不熟悉那边状况,二一个是没有带手电筒,黑灯瞎火的万一撞到东西或者是摔跤了都犯不上。
苏旭叹了口气,以这种方式审视着渐暗的长廊。
“看来咱俩意见一致,”他停下脚步,金丝眼镜下严肃而忧郁的眼睛 看着我,“那我就放心了,本来我觉得你是个…”他酝酿着合适的词汇,“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但目前来看你心里还是顾及身边之人的,阻止白一丁上岛的事我希望你也会加入。”
这应该是苏旭这辈子说得最多的一次话,竟然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咳了出来,在他自己努力的抑制下,伸出手,“合作愉快。”
我淡淡一笑,回应握手。
为什么在别人眼里没有一丁点好形象呢,宋淑然觉得我自以为是,不懂装懂,而苏旭,他说的好听,直白些就是我自私罢了。
“你身体是不是有什么症状?”我好奇道,“每次看你说话都觉得很痛苦。”
“我有很严重的鼻炎。”他简洁明了。
这就说得通了,难怪他说话总是像嘴里含东西含糊不清。
“鼻子常年是堵塞的,话说多了就会胸闷气短,因为出气多,进气少。”
“那你还是继续沉默寡言比较好,”我忍不住笑道,“和白一丁似的唠叨不停肯定会把自己说死。”
我和苏旭是斗不起来嘴的,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接话的意思,连嘴角都没有咧一下。
苏旭见两边照样是房间,随手打开门走了进去,他的身影一下子遁入黑暗中,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怎么连个灯都没有,”他小声嘀咕。
我也推开身后的门,顺着墙壁摸索着,没走几步就摸到了床,如果床在这里,那桌子应该在对面。
果然,这屋格局和我住的那间一模一样。
桌子上的东西有很多,我一下子辨别不出来都是什么,唯独没有摸到可以发光的物品。
这时,苏旭那屋突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