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不再,少年不存。
“童宛?”
党步猛地后退。
面色变得扭曲,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个被炼成木子的女人,为何,唱出了这首歌谣?
这是当年,猎魔人的歌。
“不可能。”
党步双腿颤抖,当年他就面对过这个女儿,绝对是比少镖头,更加难缠的存在。
二十年的炼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恢复记忆?
童宛缓缓起身,一袭黑衣,在风中飘扬。
在她的脚下,一座小型的祭坛,正在流淌着魔光。
“党步,多谢你送音郎,到我的身边。
让我还能见他一面。”
童宛一双血红的眸子,像是无尽的深渊,让人忍不住深陷。
“音郎,好好活下去,替我多看一看,这个美丽的世界。”
“宛儿?”
玉音子拉着童宛的手,却不知所措,
“咱们逃,逃出蚀骨阵,咱们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音郎,记得好好活下去。”
童宛不言,伸出手,摸了摸玉音子的脸颊。
“你老了。”
说完,猛地仰头。
“以我魔躯,聚天地魔气。”
一声长喝,童宛一脚踩在脚下的祭坛中。
顿时,天地间滚滚的魔气,像是流水一般,在向着童宛汇聚。
甚至,侵入苏平等人体内,与丹田之气交杂在一起的魔气,都在被吸引。
党步等人,更是不堪。
肉眼可见的,身上细密的鳞甲,在消散。
化作天地间,滚滚的魔气,向着童宛汇聚。
夜色中,魔气粘稠的像是浆糊。
童宛所在,一朵黑色的彼岸花,舒展,绽放。
魔气侵入童宛体内,让他的面孔,变得更加的乌黑。
原本白皙的容颜,在失去。
取而代之的,是乌黑的鳞片。
“我为大明人,当有大明容。”
童宛一声轻诧。
刹那间,脸上的黑色褪去。
脚下的祭坛,轰然破碎。
“不!”
党步惊恐的大叫。
身体中,魔气在褪去,脸上,身上,密密麻麻的鳞片,在消散。
一张布满伤痕的脸,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大明,当不朽。”
童宛轻声细语。
脚下,却有无尽的魔气,在向着她的身体汇聚。
终于,滚滚魔气,消散一空,虚空一阵震荡。
童宛脚下的祭坛,像是裂开了一个口子。
“音郎,活下去。”
童宛不舍的看了一眼玉音子。
身体,在刹那间消散。
黑色的彼岸花,忽的绽放。
风吹过,玉音子呆呆的立在当场。
手中,已经没有玉人的手腕。
“宛儿!”
玉音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整个南山,都为之一颤。
“你去死。”
一道剑光闪过。
党步丑陋的头颅,被劈成了两半。
鲍大楚提着剑,气喘吁吁。
“你干什么?”
左冷禅大怒,
“审都没审,你杀了他干什么?”
“我……”
鲍大楚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这位,一看就是听雨楼的高层,说不定,知道林镇南的消息。
自己这一剑,似乎闯祸了。
“杀就杀了吧。”
苏平捂着胸口,与党步最后一战,让他受了不轻的内创。
内腑动荡,气血不畅。
此时责怪鲍大楚,没有什么意义。
“玉音子,你……”
“贫道没事。”
玉音子神色有点恍惚,短暂的相聚,没想到,却成了永别。
“童宛,或许没死。”
苏平斟酌许久,终究,还是道。
在最后的时刻,他仿佛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海中,几座小岛被魔气环绕。
只是,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让他也看不清楚。
“少镖头,何必安慰贫道。
宛儿说,让贫道活下去。
贫道自然,要将她的那一份,也一并活下去。”
玉音子恢复了冷静,只是,此时的玉音子,却让苏平感觉陌生。
像是背负了什么,却又像是放下了什么。
让人看着,十分的矛盾。
“当真是奇女子。”
左冷禅叹了口气,
“以一己之力,逆转魔阵,甚至,将侵入我等体内的魔气,一并抽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