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欢，你这个月的业绩不是很好，你要向别人多学习学习，对待客户一定要狠，他们如果不加大资金，你怎么赚钱？哪来的提成？”主管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此刻手里正拿着周欢的业绩表。

周欢这个月的客户数量是最多的，因为他工作很努力，每天别人偷懒去抽烟的时候，他都依旧在打电话积累客户。

可他的业绩是公司里垫底的，因为他的心不够狠，同事都要求客户加大投资资金，他却在提醒客户投资有风险，需要谨慎。

“客户投资多少，是他们自己决定的，我觉得我们不该去蛊惑他们，而且金融的风险很大。”周欢老实说道。

他刚开始上班，碰到了一个客户，家里没多少钱，当时周欢还是一个小白，在主管的不断吹嘘下，他真的以为那些分析师多么厉害，能帮客户赚很多钱，这种洗脑式的催眠之下，周欢让那个客户加大了资金，没想到却被直接套牢了，最后亏了一大笔钱。

当时那个客户给周欢打了一个电话，一个长达半个多小时的电话，电话里充满了悔恨，他是把自家的房子都卖了，在电话里哭的声泪俱下，也就是因为这个客户，让周欢的心里产生了愧疚。

输钱都因赢钱起，每一个加大资金的客户，都是因为刚开始赚了一点蝇头小利，对所谓的分析师过度信任。

当这么容易就能获得金钱的时候，这种膨胀的欲望是没有办法去克制的。

国外有个股神，曾经写过一本书，还出过自传，很多股民都将他当作偶像，周欢在这里工作，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那些所谓的投资理念，就像是一个又一个笑话，吸引着无数小资金的群体前来送死。

在资本的控制下，只有一条生存法则，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当你的资金足够撬动你所在的市场，你才有话语权，才有能力去赚钱。

一群想要不劳而获的人，养活了真正不劳而获的人。

听到周欢这种工作态度，主管的脸都黑了，她需要是为公司赚钱的人，不是随遇而安没有野心的慈善家。

“风险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他们既然炒股，就知道里面的风险，你来上班就是来赚钱得，不是来当义工的，你要做得就是将他们的钱，放进你的口袋。”主管指着周欢的鼻子说道。

“我们是一个狼性团队，对待客户要狠，这样才能保证你的薪水，不然像你这种工作态度，什么时候能在星光市买房？”她质问道。

“我觉得应该和客户保持良性发展，他们赚钱我们从中赚取红利，而不是这样割韭菜，要求客户无限制的加大资金，等到他们没钱时就一脚踢开。”周欢觉得这个行业，可能不像是自己当初想的那么好，他现在每天都能听到客户给他发信息，骂他介绍的分析师一点能力都没有。

而那些客户，周欢有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只是从自己手中离开，去了另一个销售手中，成为下一波的韭菜，周而复始。

“你以为全国就你一个销售吗？你的客户也不会只有你一个销售在跟，客户是找不完的，你考虑客户的资金，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自己，你赚不到钱，怎么买房买车，怎么谈女朋友？”主管都被周欢气笑了，她做了几年的销售，没见过周欢这么轴的人，明摆是和钱过不去。ωωw.cascoo.net

而这样的对话，在周欢上班的这个月里，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他每个星期都会被这个主管叫到办公室一番思想改造。

周欢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选的方向是不是错误的。

这里每天上班的环境，都充斥着利益的洗脑，无数的标语，都在提醒他忘记自己的良心，去无情的剥削客户的钱财。

“出去好好想一想我说的话，你现在还年轻，努力赚钱才是正确的。”主管挥挥手，让周欢离开。

趴在桌子上，周欢的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什么滋味，这样的盈利模式，真的是他想要走的路吗？

打开手机，看着相册里的照片，这是他去酒吧时，偷偷拍下顾雅唱歌的样子。

指尖轻轻滑过她的脸庞，两人之间相处的回忆就像是洪水一般在他的脑海里肆虐。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克制自己想要去找顾雅的冲动，但心里的那份喜欢，仿佛越是压抑，就越是按耐不住。

他又陷入了当初暗恋吕琳的死循环之中，始终有着无数的顾虑，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怀揣着对秦巧儿的愧疚，无法自拔的喜欢上了顾雅。

每当他心烦意乱的时候，总会偷偷的去顾雅的酒吧，听她唱歌，坐在偏僻的角落不被她发现。

他最近和顾雅基本上没有碰面的机会，周欢下班的时候，正好是顾雅上班的时间，两个人的作息完全反了过来。

然而今天周欢下班回家，却看到本该去上班的顾雅，站在他的门前。

周欢故作平静，露出一个笑脸说道：“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没有去上班啊。”

顾雅的脸比往日消瘦了一些，眉间总是挂着淡淡的忧愁。

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