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悦躲在一边，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金师手上的小黑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金师重心不稳差点掉下悬崖，便往后倒去。

小黑顺势撞到他身上，拿走了他腰间的荷包。

其他十七位神官见状，立即围上来，见小黑还抓着金师，便一脚把他踹开。

“小兔崽子，死开！”

小黑闷哼了一声，被神官踹到悬崖边，掉了下去，但他反应较快，一只手抓住了悬崖边缘，但另一只手死死抓着荷包不放。

小黑挂在那里，颜悦只能看见他的手还抓着悬崖的边缘。

“小黑……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不是她招惹金师，他们不会被杀，如果不是她要历劫，他们不会被卷进来。

金师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恶狠狠看着小黑。

他一字一顿，重重道：“你！死！吧！”

说罢，用力一脚踩小黑抓着悬崖的那只手。

“啊！！！”

颜悦心如刀绞，她冲上去大喊：“不要！”

眼前一亮，颜悦猛然感受到自己的后背和肩膀传来剧痛，面容不禁扭曲了起来。

“醒了？颜丫头。”

颜悦一惊，发现自己的灵魂回到了身体，她抬头，看向身旁说话的人，是君闻。

“君闻……”

她再看旁边，是五狐和苏绵瑶的尸体，周围还有大家的。

她还在凌绝顶，满地狼籍不堪入目。

颜悦沉默了，心压着一块巨石，使她喘不过气，喉咙哽着，痛苦极了。

君闻道：“苏绵瑶死了，你差点也要陨落，是谁往你身上插破魄？”

颜悦道：“是金师，我与他有冲突，他便扰我历劫。”

君闻沉默了一下，道：“这不好办，我会向帝君禀告此事。”

颜悦不说话，只是坐在地上，眼神没有聚焦，呆呆地看着一处。

君闻叹了口气，道：“好了，都过去了，历劫差不多也是这样，毕竟你选的是死劫，是所有劫难中最难的一个。”

“所以，我失败了，是吗？”

“看样子，是的，因为你没杀死你的死劫，或者说你压根不知道那个小孩是你的死劫。”

确实，颜悦不知道，不过如果她知道了，应该也不舍得杀他，他只是一个身世悲惨的小孩，和颜悦一样。

君闻走过来，用法力护住她，拔了她身上的破魄和铁棍。

“这是……上古玄铁？”

君闻掂了掂手中黑漆漆的铁棍。

“哦，帮大户人家驱妖时人家送的。”

话音刚落，铁棍变软了，从君闻手上滑落，把君闻吓得跳了起来。

两人看着铁棍，它扭了几下，爬到颜悦面前，蹦来蹦去。

颜悦：“？”

君闻身为天庭文官，见过太多古书资料，一眼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它身上有火狐妖丹的粉末，应该是吸收了那妖丹里的力量，再沾了神官的血，它便认你为主了。”

说白了，颜悦无意间炼了一件法器。

铁棍好奇地打量着颜悦，那样子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好奇地观察身边的一切。

颜悦伸出手，它也乖乖地爬上她的手。

“你也挺惨的，这时候出生，不过好像我更惨，看你这么黑，就叫你玄墨吧！”

玄墨不懂颜悦说的是什么意思，它只知道颜悦给自己取名字了，欢快的尾巴摇起来。

玄墨钻进颜悦的袖子里，圈在她的手腕上，成了一个黑漆漆的铁镯子。

君闻道：“走吧，回去吧。”

颜悦的脸全程没有任何表情，冷冷的。

哒哒哒。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君闻挥挥手，念了道咒语，把自己和颜悦隐了身。

外面的人推门而入，是青羽回来了。

他们看见遍地尸体，血染红了地面，满地狼藉的样子，不禁哭了起来。

青羽跨过一具具尸体，四处张望，口中喊道：“五狐！苏绵瑶！”

他一顿，眼睛停在了角落，那里安静地躺着一只毛色火红的狐狸，它身边还有五根尾巴。

离狐狸不远的地方，椅子上绑着一位脸被割得血肉模糊的人。

那就是他昔日的朋友。

“都怪我……没有早点回来。”

青羽无力跪倒在地，正好压到了一本书，他拿起来，上面是颜悦的字迹还有她的名字。

青羽再也忍不住，抱着书呜呜哭了起来。

颜悦心如刀割，可自己又能怎么办？

她只能看着，她已历劫结束，不能露面。

君闻拍拍她的肩膀，法力传音道：“回去吧，别看了。”

她转身，朝门外走去，夕阳西下，彩霞依旧满天。

青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门口，泪眼朦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