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笑带着夜夜来到了鸦隐给的地址处。

这是一栋独立的小别墅，距离学院的路程也近，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个学区房，这足以证明宁秋的经济条件相当不错。

扣响黑色的门扉。

几乎是下一个瞬间，大门便应声而开，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学姐好，我还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能进去吗？”

虽然对于学姐开门速度之快有些惊讶，但黎笑并没有多想，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

而宁秋见到是他脸上也没有什么惊讶的意味，反而面泛红晕，有着连黎笑都能看出来的喜悦。

学姐怎么这么……开心？

跟着点头同意的宁秋走进了别墅内。

宽敞的客厅内本应在这个时候通明透彻，然而却因帘窗紧闭显得昏暗，还令黎笑感到几分因闭锁而带来的逼仄感。

黎笑在宁秋的招呼下坐到了沙发上，而学姐则是替他泡了杯咖啡后坐到了他的对面。

沉默中将视线牢牢锁在黎笑身上的宁秋给了他一种奇妙的压迫感。

莫名回想起鸦隐所说的关于宁秋的残暴事迹，他这会儿并没有害怕，只是也真正地察觉到对方对自己似乎真的不太一样。

他觉得这样沉默下去气氛肯定会走到奇怪的地方去，于是清了清嗓子道明来意，“学姐，你知道齐渊是在什么地方找到那十只生物的吗？”

宁秋被黎笑的问话愣了愣，眼神似乎有些失望，语气却一如既往地温和平静。

“他没说过，也有其他学院询问过这件事。”

“只是他的反应很奇怪，当被问到从什么地方抓到这些怪物的时候，他恼怒地说‘什么抓到，这可是……’”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他很快扯开了话题，没有继续说下去，然后就遣散了我们。”

“但因为某些原因，”她下意识地拢了下头发，不着痕迹地抹了抹眼睛，“我回去拿东西的时候，看到他一脸的……该说是崇敬？”

“嘴里不断地念叨着……神降之兽。”

说完这些，宁秋的有些心虚，因为这些信息她其实早可以告诉黎笑的。

但是她想和黎笑多接触些时间，所以隐瞒了些信息。

可是当黎笑来找她询问信息的时候她总感觉有些失望，更多的是一种愧疚。

“神降……之兽？”

黎笑喝了口茶，眼神中一丝阴郁。

对面的宁秋看着他的神情，心下更慌，咬了咬嘴唇，“学弟。”

“嗯？”

“我有事跟你说。”

“好啊。”

虽然心里疑惑，但黎笑也没多想，学姐能有什么坏心思？

以前还给过自己疗伤药呢。

经过鸦隐的话以及夜夜的事情，他终于想起了对于宁秋的熟悉感来自何处。

前段时间那个头发遮住脸，给他疗伤药又消失不见的神秘人就是她嘛。

怀着好奇的心情，黎笑听完了学姐关于隐瞒信息的坦白有点想笑，又有些心绪复杂。

他觉得学姐似乎有些过于在乎自己的心情。

就这件事而言，隐瞒不隐瞒对于宁秋来说都没什么值得愧疚的。

毕竟这是他的任务，是他想要得到信息才来麻烦本就不熟悉的学姐的。

没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学姐已经足以让他感激了，更何况学姐还在战斗中保护过他。

他没立场来责怪学姐。

或许学姐对他真的抱有不一样的情感，他有些自恋地想着，却更觉得不妙了。

毕竟，他已经有了夜夜。

深吸了一口气，黎笑把自己并不怪她的想法陈述清楚，然后就匆匆离去。

随着黎笑的离去，偌大的客厅内陡然没了人气。

宁秋有些无助地屈膝抱腿坐在沙发上，昏暗的光线下，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水光萦绕，仿若一汪被风吹皱的深潭。

“阿黎……”

她不蠢，看得出黎笑离去的匆忙。

心里一想便明白了许多事。

只是她想不通黎笑疏远她的原因，因为她还没见过夜夜。

……

屋内。

黎笑抛开复杂的心绪，再度想起得来的信息，便觉得内心沉郁。

什么试验能力，什么“权柄”，都是错的。

他的设想从一开始就错了。

所谓的“神赐我以权柄”根本就是假的，什么权柄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只是“神降之兽。”

不是抓的，那么只能是被齐渊称之为神明的存在所给予，而以学员提到这十只生物时齐渊的态度来看，齐渊是对这十只生物抱有崇敬的态度的，至少是没有胆子做什么手脚的。

那么将十只生物给学员的事情多半是神明的指令吧。

神明有必要试验自己的权柄，或者让齐渊测试权柄吗，这不是他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