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听了我的话,用手擦了擦眼睛说:
“你说的对,我不该活在阴影里。过去的事情就叫它过去吧,反正对她也做到仁至义尽了!我不能为这点事责怪自己一辈子,让她欺压的抬不起头来。我要过自己的生活,走自己的路。”
里间屋的女人听见老田这么说,心中充满了怒火,歇斯底理的吼叫道:
“田胖子,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这是不要老娘了是吧!我死给你看!……”
老田没理她,收拾完桌子上的饭菜,拿起田小军的书包对我说:
“东方,咱们出去走走,这屋里实在没法待,叫她自己随便瞎折腾吧!”
我们走出门,听见屋里有噼哩啪啦的声音,估计是女人在乱摔东西。
老田没管它,找到田小军,将书包递到他手里说:
“一会到点了,记着去上学,我和你叔叔有点事先走了!”
田小军头也没有抬,他和邻居小孩玩的正高兴,嗯了声,接过书包,又专心致志的玩去了。
老田摇摇头,无奈的说:真和他妈妈一个德行。
老田领着我走出了院门,向一个偏僻的方向走去。在御街的尽头,有一个幽静的处所,一个不算大的河滩公园。中午时间,公园里一个人也没有,很是幽静。
我和老田找个靠水边的地方坐下来。我掏出烟来,递给了老田一支,自己也抽出一支来点燃,吸了两口,将烟雾慢慢吐向水面。∴
水面在中午阳光的照射下,显的十分清澈,从水面上折射回来的阳光,剌射的人眼有些睁不开。
老田抽了两口烟,看着远方说:
“本想和你谈谈绘画艺朮的,没成想闹成这个样子,你说我这个日子还咋过?啥时候是个头啊!”
老田有一肚子的苦水,看来是不吐不快。
我知道这个时候劝老田也是没用的,只有叫他把肚子里的苦水倒出来,才能听进去别人的劝告。我问老田说:
“田主任,你和嫂子是怎么认识的,你们是自由恋爱吗?”
老田没有吭声,我以为戳中了老田的痛处,正想转个话题,突听老田说:
“都是我自己溅,当初非要找她这样的女人不可。家人和父母都不同意,我也不知道吃什么药,迷了心窍,就认为她天底下最好的女人,除了她,我谁也不会娶。”
我又问他说:
“嫂子当时是干什么的,会那么迷你?”
老田说:
“你嫂子当年是文工团的台柱子,追她的人并不是我一个。可她当时谁也没看中,只看中了我。
我当时从美术学院毕业,来文工团帮助画布景。本来是个临时的差事,可就因为她,我后来留在了文工团。
文工团的人,多数是干部的子女,一个个傲的像公主。只有你嫂子家中没后台,而且又是农村来的。但她的嗓音非常好,身材也苗条,加上她悟性高,又肯刻苦学刁,很快便成了台柱子。
成了台柱子后,追求她的人就多起来,但她都不为所动,只看中了我。说我本份,可以依靠终身。
我当时很兴奋,认为天下的好事都落到我身上了,没费什么劲便捡到了一个大美人,真是人生中最大的快事!
当我们恋爱了几个月后,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父母来团里看了你嫂子后,说啥不让我同意这门婚事。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你嫂子的两颧骨长的太高。说这样的女人有杀夫之心,结婚后日子肯定过不好。
我那会信这个邪,认为父母太迷信,那有看人脸面便知道这个人后事的理?现在想想,父母说的真对!”
我插嘴说:
“父母说的那些对了,嫂子后来真起过杀你的心?”
老田猛抽了一口烟,将烟蒂扔到水里说:
“我不顾父母的反对,恋爱一年后同你嫂子结了婚。婚后的生活还算平静,只是你嫂子太强势,在里在外都要她说了算。
我生来性格柔弱,从来没有和她计较过这方面的事情,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得了,省得我多操心!
一年后有了小军,父母来伺侯她过月子,她东挑鼻子西挑眼,气的父母一个月子没过完,就生气回家去了!
夫妻二人过日子,没有父母在身边,有时候有些事就随便了些。
有一天在同事那里喝酒,同事都夸我老田是个有福的人,娶了娇妻,生了贵子,事业又步步高升,真是叫人羡慕又崇敬。
我当时心里很高兴,就多喝了几杯酒,回家时有点晕晕乎乎。俗话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得了同事的赞扬,心头自然高兴。
醉眼看着娇妻,心中难免不荡漾起非份之想,搂搂抱抱便同你嫂子有了溝和之事。……”
说到这里老田不吭声了。
我扭头看了看老田的脸,见他脸上呈现出痛苦的状态。不用问,他在自责自己,草率的行动付出了多么沉痛的代价啊!
这代价已经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