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汪阳的话,郑均挠了挠头,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抽出两支递给汪阳和我。然后又抽出一支,叼在自己的嘴上,用火机打着火,抽了一口。然后将烟雾吐在空中,看着烟雾慢慢散去,才笑着问汪阳说:
“看来此片不是你划伤的了?……”
汪阳精神一振,两眼立刻射出了光芒。他抓住郑均的手,无比激动的说:
“这么说,你相信我是冤枉的了?”
柴师傅从椅子上站起来,踱步来到我们三人面前说:
“现在不是我们相信你是不是冤枉的事,是县电影公司的老田和小田,是不是相信你冤枉的事!我刚才说了,县电影公司不是我们开的,我们再相信你也没用,只有老田和小田相信你是冤枉的才有用!”
汪阳看着柴师傅和郑均的脸,着急的问:
“那如何使老田和小田相信我是冤枉的呢?”
郑均挠了挠头,将烟蒂按灭在烟灭缸里说:
“这个……我想,先得设法骗过小田,老田那边就好说了……”
“那怎么行,老田是主任,小田是检片员,瞞了他怎么能瞒了他?”柴师傅首先反对,不赞同郑均的说法。
郑均微微一笑,向柴师傅解释说:
“正因为小田是检片员,他这一关很难过。只有骗得了他,老田才会深信此片不是我们划伤的!所以我说,老田的话好讲,小田的话就不那么好讲了。只有骗得了小田,老田就更容易骗了。”
汪阳两眼呆呆的望着郑均,祈求他能出个好主意,着急的问:
“那用什么办法才能骗过小田呢?”
“这个……”郑均再次挠了挠头,神色严肃的坐到一个空椅子上,“等我想想……”
郑均又抽出一支烟,汪阳赶快上前给他点上火。
郑均慢慢的抽着,又将烟雾吐在空中。他一手托着脸,看着烟雾在空中慢慢散去……过了几分钟,他猛一拍自己的大腿说:
“有了,咱们给他来个偷梁换柱。”
“什么?偷梁换柱!”
柴师傅一听郑均这话,就摇起头来,问他说:
“怎么个偷法,怎么个换法?”
郑均见柴师傅不相信自己的话,就走过去在柴师傅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大声说:
“此主意我已经想过好几遍了,只有如此才能骗得了小田,才能使铁路单位在地方的荣誉保住。如果汪阳这次栽了,我们几个段都会受到冷落,就是处电影队也会受到他们的蔑视!
为了保住我们铁路单位的荣誉,我想,我们只有这样做了!多去几个人,我保证万无一失……”
“你真的有把握?”
柴师傅两道锋利的目光,直射到郑郑均的身上。仿佛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看个遍,看他还有什么隐瞒自己的地方?
郑均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的说:
“真的有把握。郑均啥时候骗过您?没有把握的事,郑均啥时候干过?请你相信我好了!”
“好,我相信你!等一会小李回来,你和焦师傅小卫几个人,开汽车都去县电影公司。千万小心,别弄出纰漏来!”柴师傅像一个指挥员,下了最后的决心。
门外有汽车的轰隆声,一个漂亮的小伙子从车厢里探出头来。
郑均见小李回来了,忙跑出门外对他说:
“去前面掉个头,马上去电影公司。”
小李不解的说:
“焦师傅没说去电影公司呀!”
郑均向他解释说:
“临时有事,汪阳的影片出了问题,必须去电影公司一趟。你先去前头掉头吧!”
小李开着汽车走了,郑均忙回来给在处工会的焦师傅打了个电话,焦师傅也匆匆的回来了。
一切准备停当,焦师傅也到了门口,他问郑均什么事?还没等郑均开口,柴师傅过来对焦师傅说:
“老焦,汪阳的影片出了问题,咱得去电影公司给他调个包。按郑均的主意办,你们几个去电影公司一趟。”
焦师傅有点怀疑,柴师傅又说:
“一切听郑均的,他咋说你们就怎么做。也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我们电影队历年来的声誉。”
柴师傅说罢摆摆手,示意叫他们快去。
既然柴师傅发话了,焦师傅也就不再说什么。问清了郑均到地方该怎么说,就坐车去了电影公司。我也跟着去看了热闹。
在汽车里,郑均向焦师傅交代了几句,然后对汪阳说:
“刚才在屋里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汪阳点点头说:
“记住了。”
郑均又不放心的交代汪阳说:
“等我支开了小田,你就进片库去,将那箱旧影片拿下来,把你划伤的影片补上去。然后提着旧影片直奔老田的办公室,当着焦师傅的面大诉其苦,说的越逼真越好。千万不要害怕,一怕就会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