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伟振振有词,说的口沫飞溅。叶成敏秀眉紧蹙,她轻咬玉齿后,继续轻声恳切地说:“吴伟,也许你不认同我东林党的思想。
可除了思想外,在行动举措上,东林党竭力反对派遣矿监税吏,在各地进行疯狂掠夺、横征暴敛。
他既主张既重视农业,又要求惠商恤民、减轻赋税、垦荒屯田、兴修水利。
他打击屡见不鲜的科举舞弊行为,主张取士不分等级贵贱,按照个人才智予以破格录用。
我认为这每一条思想和举措,都是为国家社稷和黎民百姓所想。所以我叶成敏,毅然加入这个向往的组织。
我虽不知你和东林党有何私仇,可即便东林党中,会有些许无耻之徒去行不义之事,但也希望你能为了公理,与我站在一起。
在我们共同整治顽瘴痼疾,并清除害群之马后,将东林精神发扬光大,拯救社稷黎民。”
吴伟听出叶成敏话里的坦诚相邀,也惊讶她的心思,竟是全力要为东林党呕心沥血。
却也暗自感叹,自己的想法和她内心中的距离,实在是过于遥远。
“没错,我和东林党,是有着不共戴天的私仇。但抛却私仇,我也从不认为东林党具有任何的公理!
你先莫急,且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吴伟见叶成敏想急于否认,便打断了她的插话:“我曾看过一本西洋书,书中记载了一个恶魔,这恶魔从小的理想,却是成为一个伟大的画家。
但国家的实际掌控者是犹大人,这些犹大人为了满足自己的利益,便不停压榨普通百姓的财富收入。
这也从而导致这十八岁的画家,因为没钱学习,不得不放弃了学业。
恶魔的母亲病重,就因为没有钱,犹大医生便采用恶劣的最救治手术,使得他母亲在痛苦中死去。
父母双亡的恶魔,因无钱糊口,只得变卖衣服度日。
他在连续几年的饥寒交迫中,看到的却是垄断财富后,犹大人的骄奢淫逸、夜夜笙歌。
为了改变国家穷困命运,恶魔选择参军入伍,在每次战斗中他都舍命无畏,却又屡屡身负重伤。
可是犹大人躲在战争后面,大放高利贷,出卖国家,大发战争财。
一次大战失败后,巨额赔款和工商萧条,让每家每户都没有了食物。
可犹大人还在恶意囤积粮食、哄抬物价。他们把一个烤馒头,卖到一辆马车都装不下的五十万元。
在满大街已经饿的奄奄一息地人群前,犹大人将卖不完的牛奶,一桶又一桶地倒进了下水沟。
于是恶魔觉醒了,在他的指引下,恶魔组织一共杀害了六百多万犹大人,他成为了臭名昭著的种族刽子手。
而犹大人却成为受迫害最可怜、最只值得同情的民族。”
吴伟平淡的说着话,他平淡的话语中,似乎不掺杂任何的情绪:
“东林党的作为,其实和这犹大人一样。他讽议朝政、评论官吏,却把一心为公的张居正大人,都贴上阉党的标签。
他说要廉正奉公,振兴吏治,但是在自己兴办的东林学院里,官商勾结腐化成风。
他要开放言路,革除积弊,而自己仍党同伐异,唯我独尊般排斥异己。
他反对朝廷矿监横征暴敛,私下里他们自己收购矿产后据为己有,从来不顾及国库空虚。
他要重视农业、减轻赋税,可是受重视免税的只有那些兼并了大量土地的富豪劣绅,没有钱给你们行贿的农民,不得不缴纳更重税负。
东林党打击了科举舞弊,也确实主张了人才录用,结果天启二年收取的进士们,全都是东林学院的师生门第。
破格录用的,也尽是东林党那些大人们,他们自己眼中的东林党内人才。
东林党这种说一套做一套的行为,已经彻底的失去民心。
所有人都看到东林党执政多年,却搞得国库空虚,民不聊生。普天之下唯一富足的,只有腰缠万贯的东林党他们自己。
所以已经太晚了,东林党已经不需要再整治顽瘴痼疾,和清除害群之马,因为等待东林党的只有毁灭!
所以也很可惜,你所毅然决然加入的东林党,注定要无路可走。
就算没有魏忠贤,将来还会有李忠贤、刘忠贤、王忠贤这些人,也定要将东林党彻底击碎。
叶小姐,我明白你的用意,魏忠贤绝对是一个地道小人,可东林党这些人,更的确是最纯粹的伪君子。
与国与民而言,叶小姐请你扣心自问,是真小人的魏忠贤,还是伪君子的东林党祸害要更大……”
翌日清晨,锦州驿站的马厩,吴伟正在给飞云喂些草料。
“小吴兄弟,我们找了你好久都没有找到,原来你躲在这里喂马啊。咦?这不是科尔沁那个小丫头的马么?”
吴伟转头见赵率教、曹文诏、祝九台和孙之渼一起走了过来。
“赵大哥,我把查收的范计粮号的粮食,送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