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楼的一处暗室里,欧阳娉婷正坐在梳妆台前,垂眸凝思。
她本以为甩锅他人,一切便会迎刃而解。
然而意外总会打破所有的预料,瑷儿什么时候竟与官府有了纠葛?
自己那自诩聪明的计划,反倒成了暴露身份的陷阱,还真是可笑啊!
老鸨神色匆匆地打开暗门,自己这小命怕是难保了,随即跪倒,头磕的嘭嘭作响。
“主人饶命,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嘴下连连解释,始终不敢抬起头来。
“愚蠢!”
冷冷地瞅着这人,欧阳娉婷低骂了一句,稍稍抬手挥息,便扼住了她的脖间,令其喘息不得。
“属下……知……知错了,真……真的……知……知错了!”
痛苦地淌出了些许泪花来,老鸨只觉着视线在渐渐模糊,濒临死境。
“给我看好孙府,下去!”
终是松开了桎梏的息力,欧阳娉婷只是想警告警告,并没有真的想下杀手。
“喏!”哪敢违逆,老鸨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吴瑷骑上小白龙,一路狂奔,回了竹林小屋。
再没了探问真相的勇气,只想这般静躺在床上发呆。
可脑子里乱轰轰的,怎么也静不下来。
“羲,是我搞错了对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瑷终于开口了,自欺欺人地问起,想要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
“丫头啊,错对与否,你真的不清楚吗?”
不答反问,情感于人类而言,是最大的弱处。
伏羲很能体谅她心中的那份纠结。
如若有一天,与娲妹相见,或许他也会如她这般无助,即便那人曾经背叛于他。
“不,为何不是别人?独独是她呢?”
直到此刻,吴瑷依旧接受无能。
年少时交好的一幕幕在眼前点点划过,那么善良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那个取食人心的杀人狂魔?
即便她可以将所有的罪名,强安在那妖兽身上。
可……,可她深深地明白,那只是借口。
未得身体本人应允,枉它妖兽也是做不到的。
“事已成型,我们谁都不能改变?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你只要做你该做的便好!”
不论前生种种,恶果已然种下,这世间可没有重来的机会。
怎愿见她这般自我消沉?伏羲实言论来。
“什么是该做的?什么又是不该做的?
让我亲自将其飞灰湮灭吗?”
说得轻松,何为对错?何为善恶?何又为果?
若是换了旁人,吴瑷自然不会这般苦恼。
娉婷是她存活于世,唯一一个真心交好的朋友了。
二人相见也不过两日有余,为何会弄成现下这个局面?
若是没有应下此案,这一切是不是也不会发生?
要她亲手消陨,她真的做不到。
她从来不是个什么高尚的人,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可老天总是喜欢拿她开玩笑,不仅痛失至亲,现在连最好的朋友也即将要失去了。
向来要强的人,也总会有弱处的,眼角淌下的那两行清泪,看得人心疼不已。
“好了好了,咱不想这事了,顺其自然吧!”
将人搂进怀里,一下一下的安抚着,伏羲根本没有细思此举的深意,他何时如此在意过一个人的心情?
吴瑷也未推拒,这个时候有个人可以靠靠也是极好的。
府衙内,穷奇正百无聊赖的来回窜跶,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脸上满是心事重重。
“咦,那丫头呢?”穷奇四处描了描,却并未见到想见的人,原本欣喜的脸上,突地敛了起来。
“章兄,发生何事了?”
秦谛也瞧出来了,走上前关问出口,这才分开多久啊?怎就出了意外?
“哎,瑷儿姑娘她,她回去了!”
章邯心中怅然难了,沉沉地言开。
本想着她能劝上一劝的,不曾想,真相于她的打击会如此不堪重负。
眼下他亦无甚好的把握,能令其罢手。
“回去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一听这话,穷奇顿时火冒三丈,揪着人的衣领,颇有找人算账的那意思。
“松开,听章兄好好说!”
秦谛深谙这人的为人,附手将其制止了来。
“哼!”
尤为不爽地罢了手,穷奇自知情急,有些过了。
“……
……”
将分别后的经过,一点一点地言开,章邯愁绪渐生,接下来要怎么继续?他真的有阻止的可能么?
听得他说完,穷奇再无心逗留,才不管什么约定,奔离而去。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