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已然暗了下来,一行人悄悄闪离而去。
“姑娘,天色已晚,今日便暂住府衙吧!
只是太过粗鄙,还请勿要见笑才好?”
出得春香楼,如此天晚,章邯自然不好让人还要往回赶,便应邀出声。
“无防无防,有劳都令!”
即便他不挽留,吴瑷也没办法在这夜幕之中而行,她又没有透视眼,更没有瞬移的本事。
居所与她,只要凑合便好,哪还有什么挑挑拣拣的命?
一行人,蟋蟋窣窣地行走在这官道之上,谁都没再言语。
心中甚是担忧的老鸨,伴随着推门的瞬间,完全傻眼了来。
房间里哪还有几人的身影?只余下自己那几个醉得不醒人世的姑娘。
让人端了几盆清水,一一将其泼醒了来。
“啊啊啊!!!”惊得几人,再没了睡意。
“妈妈,您这是做何?”
强忍着身上的阵阵冷意,柳云烟挥袖擦了擦脸上的水渍。
很不能懂她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这可是已经入了秋啊!
“作何,人呢?”
丝毫未有半分怜悯,老鸨真想直接劈死这些没脑子的家伙。
“啊?什么人啊?
呃,这真不怪我们姊妹几个,那小公子他,他太能喝了!”
恍然意识到了什么,几人不免惧怕起来,这"妈妈"的手段,她们可是见识过的。
“你们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料几人也不敢说假话,老鸨眸光森森地来回审视着,事情好像已经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
“没,没有!”几人心中警铃大作,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哪敢如实以禀?
“最好没有,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愤愤然地甩袖而去,老鸨只希望能够安然地渡过这一劫。
可真的渡得过去吗?那几人,明显的并非这池中之物啊!
余下的人皆暗暗松了口气,这小命可算是保住了。
默契地分掉了桌上的银锭,各自散开,回了自己的归所。
吴瑷一行人已然行至了衙内,不愧是官府之人,倒是意外的整洁。
“姑娘,你便住这间吧!
那位仁兄就住你边上,你们是一起的,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天色已晚,吾便不多打扰了。”
随着偏殿而来,章邯想她一介女流,睡这当中,应当安全一些。
完全忘了,人家白日里,可是轻而易举的便救下了众人,可能是刻在骨子的雅人之风在作怪吧!
“好,都令请便。”
没再多做客套,目送着那道行远的身影,吴瑷总觉着咱这位都令大人,有些看不透啊?
“那个,吾住这边,有事尽管唤我。
你早点歇息,明天见!”
许久未参言的秦谛,仍有些不敢直视地说及。
“呃,明天见!”
傻傻地挥手回应了应,望着那道仓皇而合的房门,吴瑷一脸的茫然。
很难想象,这话会从这般谪仙人物口中说出,直叫人匪夷所思,不得其解。
呃,想不通就不要去想,这是吴瑷一惯的作风,收回心下的复杂之思,推门而入。
穷奇也紧随其后,丝毫不知什么叫做避嫌?
“你还不去睡,赖在我这做什么?”
超不待见地撵起人来,她吴瑷是不是该好好教教这位妖王大人,何为男女有别啊?
“丫头,这个案子,你还是推了的好!”
自顾自在桌前落了座,穷奇终是不忍她丢了小命。
红狐的魅惑之术,今日那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连他堂堂妖王都中了招,更何况她区区一个人类,先前她那纯属只是侥幸而已。
“为何?”
顿下了手中摊开床褥的动作,这家伙果然知晓些什么?
能令先后两界妖王皆有些忌惮,如果吴瑷猜的不错的话,这次定是个极厉害的妖兽在生事。
“不为何,我只是好心的见意一下!”
极不自然地避开了女人投注而来的目光,穷奇暗恼不已。
她要作死,由着她去好了,自己没事管这档子破事干嘛?
“哦?你会有好心?还是说,你知道点什么?”
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吴瑷直言探问而出。
呵呵,这厮还挺好忽悠。
“没,没有!!
嘿嘿,那个,那个困死了!
我去睡了,睡了哈!”
做贼心虚地夺门而逃,穷奇终是入世未深,浅白了些些。
“呵,此地无银三百两!”
旁人越是这般阻拦,吴瑷越要弄清楚那妖的真面目。
别以为你们不说,吾便查不出来了,真相不过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