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阶段，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毕竟王爷现在还失忆着，过去的事情，他也不记得。而且对于宫中那些人，即便五姑姑告诉我，我也捋不清。估计等我捋清后，届时再来商议。”

“我是国师，除去每次大型祈福或者祭祀，其余时候只能呆在府中，看似自由，实则有专人监管。”夏侯婴面露苦笑，“当然我明白肃王妃的意思，只不过我怕自己会连累你们。”

“夏侯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明容公主有时候真受不了夏侯婴自怨自艾，“京城内外，谁都知道本宫与你暧昧不清，他们真敢动你，那先要问问本宫答不答应。”

“五姑姑，这就是您不对了。”

“我？我怎么了？”

“先前，我不明白五姑姑为何府上养了很多面首，今天见了五姑父我才知道，五姑姑的用意怕是想引起五姑父的注意，可偏偏五姑父好似不在意？”

夏侯婴觉得肃王妃有一种参透人心的能力。

明明什么都没跟她说。

她却能一针见血地指认出来。

“我要是五姑姑，便把面首全部遣散，再跟所有有暧昧的男人断绝来往。”

“全部遣散？”

南无忧点头：“五姑姑，不乐意？还是说，您做不到专一。”

“胡说，本宫对他的感情，岂是一句两句说得清的，要不是他天天这般忽视本宫，践踏本宫的一片真心，本宫也不会气得要出此下策。”明容公主说着说着就来气了，指着低头不语的夏侯婴愤愤道，“夏侯婴，你能不能给我一句准话？”

“若不是喜欢五姑姑，夏侯府的大门，为何永远为五姑姑敞开？若不是喜欢五姑姑，为何还要与五姑姑做亲密之事？”南无忧替夏侯婴把不敢说的话统统讲了出来，“五姑父，您连开口说爱五姑姑的勇气都没有。那么将来，五姑姑若是遇到危险，你也要暗中出手，然后再把功劳拱手相让？”

夏侯婴还是沉默。

“无忧，你看，他永远就是这样，若是问他，他就越沉默，哪怕本宫扇他巴掌，他也是一个屁都放不出来。”明容公主再跋扈，也只不过是想要得到夏侯婴亲口说一句喜欢她而已。

可惜，整整过去二十几年。

她到现在，都没有等到这一句话。

即便两人早已肌肤相亲，不知多少次了。

“我是国师，她是公主，皇上绝对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夏侯婴总算把头抬起来了，看向明容的目光多了几分歉意，“明容，你一直说，我从未正视你的感情。但我不敢冒险。你应该知道，当年长欢公主去求皇上将她贬为平民，只愿嫁给殷首辅为妻。”

“若不是殷首辅以仕途做筹码，长欢公主根本活不下来。而我只是一个国师，一个空有虚名的国师，即便你为了嫁给我，成为平民。那我怎么会愿意，让本来就出身富贵的你，跟着我吃苦呢？”

长欢公主的事情，明容公主是知道的。

“那你先前怎么不说？”

“我怕你说我懦弱。”

“……”

南无忧发现国师跟殷首辅，还是真是两个极端。

一个是想爱，却已经失去机会了。

一个是机会就在面前，却不敢爱。

当然五姑父的话，说的也在理。

“殷首辅权势滔天，如果他成为皇家驸马，但凡他有一点作乱的念头 ，他随便一吆喝，就会有大把的官员追随他。但五姑父你不同，你就是为天祈福的国师，说白了你就是一个皇室吉祥物。你在大家心中应该永远是神圣的，不可以有七情六欲，就好像神仙一旦动了凡心，便会破坏人们对他的固有形象，而你动了心，便会给皇室带来不好的印象。”

明容公主低头看向夏侯婴：“无忧说的话，是不是你心中所想？”

夏侯婴顿了顿，微微点头。

“就好像得道高僧，突然有一天他为了心爱的姑娘还俗。那原本那些敬仰他的人们，就会开始厌恶他，甚至怒骂他。因为他不再是人们心中期待那样的圣洁，现实带来的落差感，最终让人们化作愤怒去攻击本应该追寻自己本心的得道高僧。”

这番话。

是导师开导自己的话。

现在原封不动地讲给夏侯婴听。

“你左右不了别人，但你可以左右了自己。”南无忧看向明容公主，“五姑姑，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觉得你们现在应该需要一个独处的时间，我在外头等你们。”

“哎……”

明容公主还未说完话。

南无忧就快步走了出去。

“这孩子……”

明容公主低头，看着坐着一动不动的夏侯婴。

下一秒，坐在他身边。

抓起他的手。

“夏侯婴，你能不能抬头看下我？”

夏侯婴犹豫一会儿，抬了头。

“对不起。”

夏侯婴一怔，没想到明容会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