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何夫子乃是当今大兴朝最年轻的大儒,很受天下学子爱戴。
他原籍承安府锦东县,到了他太爷爷那辈,他太爷爷跟了大兴朝的皇帝兴太祖身边做军师,屡次立下汗马功劳,极得太祖皇帝的看重爱戴。
建立大兴后,众臣论功行赏,太祖力排众议,给何进的太爷爷立为定安伯,世袭罔替。
当时遭到许多大臣的反对和异议,要知道,从古至今,赐封爵位的都是战功赫赫的将领。
何家先祖乃一介文人,只是在后面出谋划策,献计献策。
在前面厮杀,攻城掠地的是众多武将。
正当太祖皇帝与众位大臣相互争执不下之际,一言不发的何家先祖出了个主意,最后莫定了他定安伯的身份。
一,不封爵!
二,封爵,不世袭罔替,依次降爵!
最后大兴太祖皇帝拍板决定,启用第二个方案。
到了何进这代,伯府的爵位早已经烟消云散。留下的却是一门六进士,书香门第的美名远远流传。
到了何进这代,何家已经莫定了书香世家的美名。
何进天资聪颖,熟读四书五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小小年纪便敢独战群儒,为日后的名声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只是不知为何,在几年前,何进的名气最旺之时,他急流勇退,将何家大部分家业交给堂兄管理,他则安静的离开京城,回到承安府锦东县隐居。
众人纷纷揣测,何进怕是惹恼了当今圣上,只能灰溜溜回到原籍隐居。没看陛下都没有专门派人来请何大儒出山,为朝廷效力嘛!
众说纷纭,何进巍然不动。
为报祖宗之恩,何进每半年会为锦东县学子讲几日学,其他县学嫉妒的只能干瞪眼。
为此,有不少外地的学子为了能跟着蹭课,不少人连面子都不要了,会改头换面冒充县学学子的书童,进入学堂后排蹭课。
张景岚虽然不爱读书,但他毕竟是锦东县的童生,属于县学的学子,他带着两个小少年挤进来听课,众人自然不会有异议。
只是暗暗嘀咕,这人真是脑子不灵光,一会儿要读书,一会儿又要去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
哪有读书人去给女子做衣裳设计的,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所以,张景岚一到学堂,众学子纷纷自动跟他们隔开距离。
对于这种情况,张景岚好似早有预料,仿佛已经习惯了。
他带着陆婧宁和李文钰,径直坐在学堂中间位置,惹来周围的学子默默的嫌弃。
学堂不许大声喧哗,倒是无人说些奇怪的话,只是没人愿意跟他们打招呼而已。
李文修心理素质强大,对于她们的出现,就当没瞧见。
陆婧宁和李文钰心情激动,认真的听着何夫子讲学,两人听得津津有味,陆婧宁认识的字不多,就没做随堂笔记,只是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何进手中的书本。
陆婧宁年纪小,其实还听不懂何夫子讲学的内容,但这不妨碍她用脑袋瓜认真记录下来。
李文钰是做了准备的,她从袖中拿出炭笔和纸,神色认真肃穆,一边听,一边快速的做着笔记。
何进是一个三十不到的年轻男子,眉眼清俊,身姿挺拔。
他今日讲学的内容与“为官之道”有关。
“不谋当谋之事,为官之耻;贪求身外之财,从政之危,自古清官民赞颂,从来污吏法难容。”
“各位都是咱们大兴未来的希望,读书考科举,历经磨难,才走到为官之道。”
“都说读书难,但对我来说,为官之道才是最难的。孔子有曰:上者,民之表也。表正,则何物不正!诸位有什么高见,可一一讲来。”
比起夫子在上面讲学,学生在下面认真听讲,何进更喜欢穿插着一边讲,一边听听学生们的想法。
李文修之所以能得到何进的赞誉,以及得到一些他以前写下的手札抄本,就是因为李文修是一个敢于发言,又言之有物的学子。
何进看重学识,但更看重一个人的内涵和人品。学子发言的时候,就是他最容易感受到学子内心真实想法之时。
所以,也不是谁都敢起来与何进理论。
有句话叫:成也是萧何,败也是萧何!
这回更绝,直接讨论为官之道,他们这里大部分都还是童生,秀才也有几个,就是年纪都比较大了,能考上的几率很小。
其实大部分的人考科举,就是为了光宗耀祖,改换门楣。
更甚者,妻妾成群,升官发财才是他们为之奋斗的目标!
况且,离为官之道,对他们来说,还是比较遥远的事儿,还不如跟他们说说如何过院试,成为秀才来的有吸引力。
所以,对于很多学子来说,这个话题就是一个坑。
场面便就这样静了下来!
李文修也是一愣,这个问题他还暂时没有想过。
父亲陈放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