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光！这落地窗是我特意砸的。画室采光不好，不仅会影响调色，还会影响创作心情。”

迟挽月在画室漫步，三面墙挂满油画，色彩大都鲜亮，正如江淮给人的感觉，充满生机明亮的色彩。

“哥哥，今天我能学会这幅画吗？”迟挽月天真至极，她喜欢其中一幅海边落日图就问。

江淮被逗笑，“弯弯，画画可不是这么学的，我今天只会教你形和色彩。”

迟挽月瘪嘴，有些失望道，“好吧。”

江淮戳了戳迟挽月鼓起的腮帮子，细心安慰，“今天学的好，我就把这幅画送给你。”

“真的？”

“成年人才不骗小孩儿。”江淮揉了揉迟挽月碎发，“快去把围裙穿上。”

迟挽月走到衣架前，就看到一条围裙在那儿，“哥哥，这只有一件围裙，怎么办？”

“你穿。”江淮已经开始往调色盘上挤颜料，头也没回地回答，仿佛天经地义一般，“别弄脏新衣服。”

“那你怎么办？”迟挽月有些犹豫。

江淮不以为意，语气轻松道，“晚上我再去买新的，弄脏点是不是更像画家？”

迟挽月瞬间被逗笑，江淮挤好颜料起身，站在光影处朝她招手，“小画家。”

迟挽月从未想过会安静坐在一间画室里待一整天，学习描形，辨别色彩，画一幅最基础的油画。

“先教你画海边落日图的简易版。”江淮坐在迟挽月身边，两人面对同一张画板。

淡淡木质香拥抱着迟挽月，她分外专心地听讲，先描好线条再往里填色。

“你先试试填沙滩的颜色。”

江淮将画纸和画笔交到迟挽月手中，她低头在一堆颜料里思索了一会儿，迟迟不下笔，江淮特别有耐心地等。

“哥哥，是不是用柠檬黄和白色啊？”迟挽月乖乖地问，要等到江淮点头，她才肯下笔。

“调色是学习色彩的重要一步。弯弯，调错也没关系的。”

江淮话里总有种安定人心的作用，迟挽月担心犯错，江淮却告诉她，错了也没关系。

那是不是，喜欢你是个错误也没关系。

迟挽月差点红了眼眶。

她小心翼翼地将柠檬黄和黄色混合，颜色不太适合就再添点柠檬黄，落在画纸上还挺像样的。

迟挽月惊喜地拍拍江淮肩膀，“哥哥，我成功了！”

“弯弯，很棒！”江淮握着迟挽月手腕，建议道，“适当加点土黄和熟褐会更加自然。”

男人温热干燥掌心似风包裹住她，迟挽月手腕僵硬，注意力被悉数吸引。

江淮带着她手一步步描绘海浪，画纸静止，而她的心仿佛被惊涛骇浪拍打，久久不能停息。

“这样是不是好很多？”

江淮扭过头，视线从画纸转移到迟挽月脸上，迟挽月睫毛颤了颤，痴痴地答，“好漂亮。”

迟挽月脸部线条饱满，只有一点点婴儿肥，江淮看着她侧脸，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有没有兴趣做我的模特？”

迟挽月不自信地指向自己，“我可以吗？”

“弯弯可以拒绝的。”

迟挽月担心江淮反悔，连忙回应，“不，我不拒绝。”

“别急着答应我，不问问我想画什么画吗？”

迟挽月迟疑了一下，下一句话语出惊人，“哥哥，要全裸吗？”

迟挽月眼神坦荡，不掺一点儿杂质，江淮知道她说认真的，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整天脑瓜子里想什么呢？”

江淮又敲了她一脑瓜子，不争气道，“以后要有男人要求你脱衣服画画或者拍照，你要果断拒绝知不知道？别提什么为艺术献身，那些都是一群伪君子，斯文败类。”

迟挽月无辜地眨眨眼，天真道，“可是很多画家都是靠那种画出名的。”

“那哥哥也不用弯弯来做模特，弯弯太小了。”江淮回复。

“好吧，那你希望我怎么拍？”

年龄似乎成为她心中的一根刺，她想长大，可两人隔着七年的时间，并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缩短。

“看过《洛丽塔》这部电影吗？”

迟挽月摇头。

江淮也是一时兴起，他当即决定趁着灵感还在，迅速下笔。

“弯弯，我们去买衣服。”

迟挽月稀里糊涂地被江淮拉进商场，选了家少女心满满的店铺，江淮一眼看中模特身上那件纯白蕾丝连衣裙。

迟挽月在试衣间试了一下，出来那一刻，江淮眼睛都亮了，“弯弯，就是这一件。”

迟挽月看到他眼中对艺术的狂热追求。这件并不属于她的小裙子都闪着光。

结账时，店员说，那是走秀款不能卖。

不知道江淮说了什么，最后那件纯手工带有羽毛的蕾丝裙被带回了画室。

回家路上，江淮还买了一些白色布料，各种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