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准将迟挽月送到楼下,拍了下她的肩膀,“弯弯,我就送你到这了。”
“上去坐坐吧,我爸妈也很久没见过你了。”迟挽月吸了吸鼻子,“他们也很想你。”
裴准看她鼻子冻得通红,心软道,“我爸让我回家一趟,下次有空再来。”
冬风一吹,迟挽月打了个喷嚏,“那好吧,再见!”
迟挽月转身要走,裴准拉住她手腕,祈求道,“弯弯,抱一下吧。”
迟挽月没犹豫,在这寒冷冬夜给了他一个温暖持久的拥抱。
少女细细软软的声线,回荡在他耳畔,“裴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只要她一句话就能轻易触碰他心底最深的柔软,这就是迟挽月的魅力。
“弯弯,再送你个礼物。”
迟挽月松开怀抱,“什么啊?”
裴准从口袋掏出一张反复折叠的试卷,“这是上周测试,数学我考了109分。弯弯,我答应你,下次见你,我一定会拿到129分,好不好?”
迟挽月拿着那张试卷,比自己考满分还开心,“好啊,下次见。”
裴准把心藏进心底,转身离开,回到冰冷冷的家。
迟挽月将试卷叠起来,放进口袋。
还没走出两步,就撞上江淮。
迟挽月笑意盈盈,“哥哥,你是下来接我的吗?”
江淮注视着裴准离开的背影,不知名情绪在心底蔓延,密密麻麻,如春日藤蔓肆意生长,攀上他心墙。
他忍不住想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可对着迟挽月稚嫩的脸,那些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没有立场去干涉任何人的感情,更何况是无血缘的妹妹。
“弯弯,你…是不是…”
江淮吞吞吐吐,
迟挽月一身纯白,纯真模样倒映在江淮眼里,他此刻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他伸手轻轻触碰她唇角,带着丝丝凉意,“你是不是在外面偷吃蛋糕了。”
“弯弯才没有偷吃,我是光明正大!”
和迟挽月聊天,江淮总觉得自己会莫名变得幼稚,他不动声色地试探,“谈恋爱也敢光明正大?”
“为什么不敢?我要谈恋爱肯定昭告全世界。我要告诉他,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迟挽月大胆直白,毫不吝啬宣誓爱意。
联想到她抱着裴准的画面,江淮不得不将心底猜测落实。
他默默地嗤笑了声,莫名情愫笼罩在他周身。
“哥哥,你快点进来啊。”
“…”
迟挽月生日以温馨为主,往常只有一家四口,这是第一次六个人一起过生日。
因此,迟挽月多拿了两份礼物。
贺明晖送了一瓶和迟挽月生日同年同月同日产的红酒。
迟挽月拿到礼物的时候,特别惊喜。
“谢谢姐夫。”
抱着迟韶雪的贺明晖没有一个人揽下所有功劳,他摸着迟韶月隆起的肚子,说,“是招招的主意。”
迟韶月怀着6个月的身孕,可依旧四肢纤细,就算不化妆,脸上皮肤都透着粉,姐夫很宠姐姐。
“酒还是你特意开车到临市拿的。”
迟挽月听着很窝心。
她愈发期待,江淮会送什么礼物。
她缓缓打开礼盒,呼吸在看到礼物的那刻一滞。
“祝弯弯早日成为一名专业且合格的法医。”
江淮送的是一整套法医解刨工具。
迟挽月的眼泪几乎夺眶而出,成为法医是她的梦想,却没得到过任何人的支持。
迟述合和陆言清总说,这个职业不适合女孩子,工作很累,需要承受的心理和身体压力大,劝说她放弃。
她从来不敢在家提她想当法医。
就连生日愿望都不敢许。
可就在她生日这天,江淮替她说出口,她的梦想。
她好像更喜欢江淮了。
他懂她。
迟父和迟母在听到江淮的话时,脸上笑容一僵。
迟挽月不敢看爸妈的表情,于是泪眼朦胧地看着江淮。
“这么感动?”
迟挽月点点头,江淮笑了,而后正经道,“没有人能够阻挡你追求梦想,弯弯,大胆点。”
迟挽月对16岁生日的印象大致停留在江淮对她说的每一句话,以至于后来,一路碰壁她依旧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与此同时,裴家的氛围并没有那么融洽。
回到家中的裴准只看得见裴耀华一人独坐在沙发上,着急地不停看手表,而主卧黑漆漆一片。
裴准问,“妈妈去哪儿了?”
“我不清楚。”
明明是夫妻却生分的连对方去向都不知道,裴准不懂为何还要苦苦维持着夫妻关系。
裴耀华语气里满是指责,“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