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内一个扎着高马尾面容清冷的女孩儿眼神专注的盯着靶位。
几声枪响,颗颗子弹正中靶心。
“呦,我们年年的枪法是大有长进啊。”一个穿着黑色长衫面容清秀的青年从门外进来。
“江哥哥?”
刚才还面无表情开枪的女孩儿,一看到来人就满脸欣喜。
唐年年小跑着过去挽着江笑野的胳膊撒娇:“江哥哥真是越来越不疼我了,要回来竟然不跟我说。”
江笑野笑了笑,抬手扶了扶眼镜,合起扇子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我还不知道你么,我若是提前叫你知道,你又得熬个通宵在训练室等我。”
十五岁那年,街上突然有人持枪杀人,她刚来国外,人生地不熟,年纪又小,没有丝毫自保能力,若不是江笑野救下她,只怕她早就死于那场枪击案了。
江笑野堂堂一个红月雇佣组织的领导人,却对她颇为照顾。
像个大哥哥一样宠着她,护着她。
整整四年朝夕相处,她早就把江笑野当亲哥哥了。
唐年年笑着缩了缩脖子,“又是阿青跟你告状了吧。”
江笑野淡笑不语,点了点她的鼻尖儿,正色道:“明天我陪你回去?”
唐年年的笑容淡了下去,咬了咬下唇,坚定地说:“江哥哥,我长大了,有些事也该了结了。”
明天是她母亲的忌日,她逃避这么多年也该是为母亲讨回公道的时候了。
江笑野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声说:“好,如果有需要就叫我,我一直都在。”
唐年年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拽着江笑野往出走,“别的不说,你可是答应给我做龙虾呢,不许抵赖。”
两人说笑的功夫就离开了训练室。
翌日清晨,唐年年就登上了飞往燕城的飞机。
想当初父亲一穷二白的时候是母亲对他倾心相待,以为是嫁了个如意郎君,不曾想父亲是个狼子野心的。
趁着外祖父去世,母亲伤心过度,久病难愈,林家被父亲彻底收入囊中。
母亲重病住院,她的继母却趁此机会不知道与母亲说了什么,让母亲大受刺激当场身亡。
而她年幼反抗不能,也被父亲拿钱打发,送去了国外。
是生是死再不过问。
现在她回来要把属于自己的一切拿回来!
唐年年看着飞机离燕城地面越来越近,激动的整颗心都如岩浆般滚烫。
飞机平稳降落。
唐年年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扬着精致的下巴,舒缓片刻才起身走了出去。
江笑野提前安排的人早早就等在了外面。
见她出来,恭敬的接过行李,替她打开车门。
车子在一处小洋房停了下来。
唐年年下了车,抬起头看着这座充满回忆的房子。
以前母亲总爱在二楼的阳台上插花,她一放学从车上下来就能看见妈妈温柔的笑脸。
如今这房子还在,可母亲却不在了。
管家也换了人。
见门口来了生人,就从屋里跑了出来,问道:“这位小姐你是?”
唐年年冷声道:“我竟不知回自己家也要报名字了。”
管家也是个聪明的,依着唐年年的年龄,马上想起了被送走的大小姐,这才赶紧开门,“不知大小姐回来,是我眼神不好了,大小姐别怪罪。”
唐年年懒得再与她多嘴,径直走了进去。
阿青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依着唐年年的吩咐规矩的在车里等着。
沈小雁正坐在沙发上勾着父亲的脖子耳语。
抬头的瞬间,突然看见她吓得叫了一声。
唐年年笑了一声,没什么诚意的道歉,“真是抱歉啊,坏了爸爸和阿姨的好事。”
唐赫看见她也不由的愣了愣神,“你竟然……”
“真不好意思,”唐年年边说边经过唐赫身边,坐在了他们对面的沙发上,“我还活着让父亲失望了吧?”
唐赫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怒斥道:“你放肆!听听你说的什么话!大逆不道!”
唐年年冷笑一声,一双清冷的眸子满是嘲讽,“论起大逆不道,谁能比的上你啊?”
“你大胆!不孝!”唐赫怒极,一张脸成了酱紫色。
“省省吧,说这些话我都替你害臊。”唐年年站起来,走到唐赫面前站定,“我回来是跟你做笔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