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洁白的空间中，他从朦胧中睁眼。

“我......在哪......？”

他刚从沉睡中苏醒的意识努力的辨别着这片纯白的空间，而记忆深处翻起的熟悉感让他不由自主的开始打量起了四周

随后，他看见了那个站在他面前的人影，一丝明悟从心中升起。

明白自己的处境后，他嘴角挂上了轻松的笑容。

“原来是你啊......”

他毫不设防的摊开了自己的双手，脸上带着些许讥讽的笑容，看着面前那个「自己」

完全一模一样的样貌让外人很难不相信这是一对亲生兄弟。

“我该和你说好久不见，还是初次见面呢？不过这一次挺好的......你起码有颜色了，我记得之前见面你还是纯白的对吧。”

然而面对他的提问，「祂」却只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随后便对他伸出了手。

仿佛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一些难以言喻的东西从「祂」的身上脱离，散落到这片纯白的空间当中。

那些东西每脱离一点，「祂」的气息就会明显的下降一截……尽管仍然是那么的强大，强大到他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心。

但与他对「祂」的最初印象相比，「祂」如今的模样已经下降了三分之二的气息。

随后，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逐渐崩解，化作点点光芒飘向「祂」，被「祂」吸收，融入身体，代替了那些难以言喻的物质，成为了构成「祂」的一部分。

“看来你是真的有够讨厌现在自己身份的......我说之前的侵蚀病毒你怎么不愿意清除呢，感情就算是那玩意儿，你也需要吧。”

“......在与我相同的情况下，你也会讨厌这个身份......”

「祂」开口了，对着他的问题做出了回答，但双方一模一样的声音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分辨究竟是谁说的话。

他看着气息仍旧在不断衰弱的「祂」，又低下头再次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就在刚刚那短短的时间里，他的身体已经消失了大半。

“看来你好像只剩最后一步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在你的计划完成后......我——「纸昂羽」会怎么样？”

「祂」抬起了头，第1次直视他的眼睛。

尽管其他部分几乎一模一样，但那双眼睛中仍然完全是眼白，并没有眼珠的存在。

“......我们将完成置换......”

得到了答案的他，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而此时，他的身体已经消散到了只剩头部的程度。

“……相信我……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仅仅留下这一句话语，他彻底消散在这片空间中。

「祂」停止了自己的行为，而是伸手接住了那唯一没有被转换的一件物品。

这是由他最深处的记忆凝结而成的物品。

那是一个存在于正常人类社会中的常用物品——手机。

而在这个无法开机的手机背面，一个手持大剑的白发女子在火焰中威风凛凛。

而「祂」仍未变换姿态，或者说这已经是「祂」的本态。

“……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