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引赫眉心一跳,对着江晚舟喝道:“谁让你在这胡说八道的。”
元玺冷冷勾唇,大声道:“江太子,我方才想起今早瞧见四公主时,她头上确实是戴着一样的花钗!”
“是啊!是啊!我早上在宴中也看到了。”
“对对,我记得当时三公主头上戴着的是别的花钗。”
元玺的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在场官家夫人小姐的记忆匣子。
一时间众口铄金,怀疑地目光聚拢在梨乔身上。
扶乘风眼神冷凝,他见到梨乔时便是现在头戴鲜花的模样,对众人口中的事一无所知。
他自然不相信梨乔会是杀人凶手,语气罕见地冷漠了几分,“戴过同样的花钗不意味着就是杀人凶手,这期间或许有别人也碰过这花钗。”
梨乔身正不怕影子斜,神色坦然道:“这花钗确实是我今早佩戴的那支,可在开宴前这支花钗被江羽柔拿回去了,我没有理由要毒害她,我要是真下毒在她一开始戴的钗上下毒就好,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在自己戴的花钗上下毒等她来拿。”
她望向江引赫,“江羽柔不是我杀的。”
江引赫知道她与江羽柔不合,别到时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她是凶手。
江引赫心中冷哼,他当然知道人不是她杀的。
胆子比一只跳蚤还小,也就一张嘴硬。
当看到花钗第一眼,他就猜测背后之人是冲着江梨乔来的,毕竟在场谁会吃饱了撑的去杀存在感最弱的江羽柔。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元玺。
再者就算这件事真是江梨乔所为,他都会保全她。
于是对着春杏喝问道:“事情是不是真如四公主所说,那支花钗是三公主自己主动抢去的?”
春杏身下一抖,来不及思考正欲点头,耳边响起江晚舟叹惋的声音,“我记得那支花钗是三姐姐最喜欢的钗子,上次在草场被四姐姐当彩头讨要回去后,三姐姐还曾对我说她十分得不舍,想试着从四姐姐那赎回来,可想着四姐姐既然喜欢便只好忍痛割爱了。”
雳风扫了眼拿着手帕擦拭眼泪的江晚舟,心中冷笑,花钗一事自家王爷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提前给未来王妃喂过解毒丸了。
原本王爷叫他偷拿走未来王妃头上的毒花钗扔掉,却不想半路杀出个江羽柔抢了他的活。
江晚舟的话点醒了春杏,她立马意识到若是承认让江梨乔脱罪,那自己岂不是又要成为第一怀疑目标?
正好自家公主和四公主不和是人尽皆知的事。
于是她牙一咬,摇头矢口否认,“没有!那支花钗分明是四公主突然示好送给三公主的,根本就不是三公主自己拿走的!”
江晚舟眸中闪过得意的笑,湮灭在发潮红润的眼尾。
梨乔难以置信地看着春杏,“我若是真要示好还给她,之前在府中便送还给她了,为何要自己先戴着,在众人面前逛了一圈后再抹毒送给她?这不是再自己身上画箭靶子吗?”
楚媚冷颜一笑,“正如长凤国师所言,或许这都是四公主自导自演呢!”
春杏见有人认同了她的话,底气足了几分,“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花钗只有四公主碰过,这毒也不可能凭空长出来。”
萧芸沈鸣对视一眼双双皱眉,江梨乔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挑选好的对付沈聿安的刀。
眼下正在权衡到底要不要帮对方。
梨乔望向楚媚,“谁说那支花钗只有我一个人碰过?我从慈安宫出来后遇上了楚公主你,在路上花钗曾被你撞掉,是楚公主将花钗捡起来的,你不记得了?”
楚岩猛地看向楚媚,两人离得很近清晰地捕捉到了对方的肩膀微颤了一下,他心头一跳意识到了什么。
“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四公主这是在胡乱泼脏水吗?”楚媚眉头微挑,“要我说人证物证俱在,四公主还是坦白这一切吧!”
梨乔快要气炸了,恨这里没有监控,没有DNA检测器,不然能轮到这两个人闭眼乱说?
“你说没碰就没碰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众人看去,沈聿安冷然一笑,“刚才太医说雪上蒿需要一天才能挥发干净,凶手既然将雪上蒿涂抹在花钗上,必然手上接触过毒。”
他侧目望向南湾太医,“可有什么办法测出毒?”
南湾太医愣了一秒,随即恍然点点头道:“雪上蒿这种毒遇冰会散发出类似蒿草的味道,故名雪上蒿。”
听到这楚媚面上的镇定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急促起来。
楚岩看在眼底彻底确定了什么,神情异常难看。
沈聿安瞧都不瞧一眼,吩咐道:“去取冰块来!”
很快一盆冰被端了上来,楚媚看着散发着寒气的冰块,脸色白了几分。
楚岩穿过人群与李元绍对视一眼,然而对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扶乘风瞥了眼楚媚强装镇定的模样,嘴角微弯,眼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