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自己的悬浮车，每次出门先定位最近供人租赁的悬浮车在哪成了一种习惯。

韩圣谦已经这样过了很多年，如今许芝云也在逐渐习惯，只有顾景星想吐槽他们两个装穷又没好意思说。

韩圣谦订的餐厅以环境安静、极具私密性著称，无论是约会还是谈事情都很合适。

作为客人，顾景星并没有自己点菜，而是直接把这件事交给韩圣谦：“你来决定就好，你最会吃了。”

许芝云默默在心里记黑帐的小本本上记了一笔：“不光是共事过、单恋过，还有一定了解。”

韩圣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的直觉格外准，十分敏感地察觉到许芝云的反应，笑眯眯地冲他抛了个媚眼，当着顾景星的面完成了一次调情。

顾景星：“……”当我是死的吗？

转念一想，自己活着待在这，还不如死的。

韩圣谦点菜的本事不堕他擅长吃喝玩乐的名头，还兼顾了每个人的饮食喜好，难得展示了气死人不偿命的作风之外的一点善解人意。

吃完饭再出去，接顾景星的车已经在外面等了。

韩圣谦打量了一下这辆悬浮车，算是明白了顾景星看着自己和许芝云出门还要临时租车时含义丰富的目光是怎么回事，不禁叹了一句：“这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顾景星回头看了他一眼，终究是没把话说出来。

许芝云对顾景星生出了几分同情，余下的都是幸灾乐祸：“他看起来想打你。”

韩圣谦摇摇头，“他打不到我，也打不过我。”

本来看见他摇头还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是滋味，听完这混蛋的回答许芝云只觉得对顾景星十分同情。

喜欢上这种混蛋是上辈子毁灭了世界吧。

韩圣谦浑然未觉，回家的一路上都保持着一种令许芝云感到意外的沉稳安静。

许芝云甚至产生了一个离谱的念头：“莫不是被调包了？”

好在很快回了家，韩圣谦招呼他过来坐坐，没开灯的客厅里，韩圣谦在茶几上点起了一支蜡烛。

“这又是哪一出？”

“秉烛夜谈。”韩圣谦十指交叉，气定神闲。

这种四六不着的答案了离谱的脑回路，是韩圣谦本人没错了。许芝云竟然在诡异的气氛中松了口气，坐到沙发上，“继续早上的话题？”

韩圣谦露齿一笑，“当然。”

星际人不相信童话，也不相信神话，很多旧时代的浪漫都被抛在脑后。

秉烛夜谈这个词，许芝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生活中用起来。

“当然我不是什么对伴侣的过去斤斤计较的人，我只是对自己不能理解的事产生了一些好奇。”韩圣谦说得好像一点醋都没在吃的样子，追究许芝云是不是有个自己不知道的白月光也只是因为好奇。

就算是有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许芝云依旧对这家伙私下里的变态程度感到心惊。

韩圣谦的摊牌是建立在这件事他毫无头绪的基础上的。

在此之前，韩圣谦已经给许芝云展示过了，这世上的活人在他眼中没有秘密。

一开始还没想那么多，现在看来，韩圣谦确实是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家伙，某种意义来说，很可怕。

即使是枕边人都会觉得可怕。

许芝云叹了口气，“你既然查过了，就已经是排除了一切不可能，那么剩下的唯一的可能，我根本没有什么白月光的存在，无论你多不愿意承认，这就是真相了。”

“我觉得确实没有这种事，你理直气壮毫不心虚，肯定在今早就会觉得我胡说八道并且打我一顿了。”

韩圣谦做久那种云云终生背后审视一切的存在，无形中就会有一种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傲慢，是一种将自己抽离出来俯瞰众生的傲慢。

这种心态中，他对自己的定位是超出了人，近乎于神的。

星际不相信神话，没有信仰，也很少有人会想到神这种形容，韩圣谦也不会这么想。

许芝云咽了下唾液，吞咽的动作间，仿佛被咽下去的还有恐惧。

“如果是完全不可信思议的答案，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韩圣谦摇头，“不会。其实我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就算许芝云说他长得像他臆想中的恋人，韩圣谦觉得自己也是能欣然接受的。

“你相信人能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吗？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那种。”许芝云问得干巴巴的，他知道韩圣谦肯定会回答相信，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好说了。

毕竟，显然只有回答相信才能把话题继续下去。

“相信。”韩圣谦的手指擦过眼角，“你的一个中学同学曾经在星网上胡乱写些日常时提起过你。”

“根据描述可知，你从某个时候开始经常会有陷入一个人的沉思、低声自言自语、做一件事时动作突然停止等异常的行为，他一度觉得你脑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