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微微睁大漂亮的点漆墨瞳，“师父……你说什么天大秘密？”

青衣道士挠了挠头。“啊，你们平日都知道我被叫做妖道，实际上，我不是人，我本就是一只妖。”

“本就是……一只妖？”

“没错，我对你们说我名叫丹宸，与西灵那位吞日真君重名……实际上都是骗你的，我就是轩辕丹宸，那个小小的山君，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虫儿，碾死他轻而易举，所以啊，大家伙可不用再如此伤心。”

他这一番话说出口，却没有收获到想要的效果。

元夕脸上表情更加悲伤：“完了，完了，师父又开始说胡话了，我就说为什么师父明明马上就要死了，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原来是已经吓得糊涂了。”

“嗯？什么？这一次我没说胡话！不对，我哪次也没说胡话！”

左冷臣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元夕的肩膀。

“别这么说，掌柜的没有吓傻，他编这么个胡话，只是不想让我们担心，虽然这胡话编的太差，但是我们也不要辜负他的良苦用心。”

“嘶……秀才，你也不信？”

青衣道士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以往最乖巧的毓秀。

只可惜毓秀这一次也不搭他的腔。

“是啊，掌柜的都已经这样费尽心力，只是不想让我们伤心，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

风岚也点头。

轩辕丹宸急得猛地一跳脚，伸出手臂指向定逸，“他能证明，要不然他为何叫我主子？定逸是出身西灵的大妖……”

左冷臣再拍了拍他的肩膀，“掌柜的，你为了骗我们，还吩咐定逸配合你演个戏，真的是用心良苦，偏说自己是已经死了的妖君，我……哎。”

他猛地一甩手，气闷闷地坐回到了椅子上，嘴里还嘟哝着什么天道不公，好人不得好死。

轩辕丹宸彻底无语，自从出生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因为“证明自己是自己”这件事烦心，不过要证明自己是自己，还不能告诉他们他们不能知道的事情，还真的蛮困难的。

他咽了咽口水，咬了咬牙。

“老子豁出去了，我就褪去一点人皮，让你们看看我的妖相！”

青衣道士原本波澜不惊的一双眼底突然变得血红，眼底隐隐流转着轩辕妖族炽烈的血色纹印，血纹构成一条残缺长龙的形状。

血纹如一条血河于眼中旋转流淌，血色妖从眼中散出，行到头顶，凝聚成一双黑色的长角，几根赤红鳞片在角间竖起，隐约构成一顶天冠模样。

他将身上青色道袍脱下来，一双手臂上生长出无数火红色尖锐鳞片，双手也变成爪型，与人手形状差距极大。

“怎么样？看了这副样子，你们还不信么？”

轩辕丹宸略带得意地说道。

元夕叹了一口气，“哎，师父，你都有和山君正面斗法的能耐，使个小法术骗过我们的眼睛，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左冷臣也搭腔道：“大妖只有本相不会骗人，除非你在这现出吞日真君的本相，我怎么都不能相信。”

轩辕丹宸自从不做妖君后，在人间厮混这许多年，性格也渐渐地染上了一些凡人的特点，他原本打算一言一出惊动众人，没想到使尽法子也不能让他们相信，小孩子脾气上来，一气之下，转头就要打开门。

“好好好！那我就给你们看看我的本相！”

定逸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拉住主子的肩膀，好声劝道：

“主子，主子！不能冲动啊，你要是在这现出本相，你的妖力要散的满天下都是，整个妖界都知道你没死！”

轩辕丹宸叹了一口气，蔫蔫地坐回到了椅子上，恢复了人样，堂堂西灵妖主，竟然没法子证明“自己是自己”。

看到自己的师父这副模样，原本还泪眼婆娑的元夕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擦了擦眼角没干的泪痕，“师父为了让我们放心，费了这么多力气，肯定不会没有办法，既然这样，我们也别太伤春悲秋了，师父不喜欢看我们哭哭啼啼的。”

她将目光转到轩辕丹宸身上，“师父，你不是说你是你师门里最不行的么？最不行的尚且能和敖杞斗法，那你的师兄师父不是厉害的上了天了？你说你不会死，是不是他们给你留下了保命用的法宝，能让你保住性命？”

“啊……其实那也是骗……”

轩辕丹宸话还没说完，定逸的突然大声说道：

“主……掌柜的，既然沈小姐冰雪聪明，已经猜出来了事情原委，你就不必编故事骗他们了，不瞒大伙说，其实我就是丹宸师兄的小师弟，现在我是师门里最不行的那个，师父叫我跟着七师兄游览天下，长长见识，七师兄手里可有大师兄二师兄给的护命法宝，威力不可小觑，不过一个小小山神，伤不了师兄性命！”

轩辕丹宸瞪大了眼睛看着定逸，刚想问一句“我啥时候真成七师兄了”，才突然明白过来他的良苦用心。

真的说出真相，不仅他们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