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银行打电话来问徐纺年贷款的事项，沈飞白在一旁默默听着。

徐纺年挂点电话后，沈飞白来了一句：“姐姐，不要贷款。”

徐纺年捏了捏沈飞白的脸，经过她的投喂，沈飞白的脸稍微有了些肉。

“为什么？”徐纺年问。

沈飞白只说：“警察叔叔说贷款不好。”

徐纺年笑了笑，这些年校园里防诈骗活动搞得热火朝天，让人警惕校园贷、各种贷的危害。

沈飞白应该是在学校听了宣传，担心她被骗。

徐纺年：“姐姐不会被骗，正规渠道。你倒是要想想，如果和我一起住的话，你想要什么样的床和家具，要想想你喜欢吃什么，喝什么，放假想去哪里玩。”

沈飞白抿嘴小小地笑了笑，他淡色的瞳孔里露出了晶亮。

又过了一天，沈娇娇来敲开了徐纺年的门。

她的模样已经不忍直视了。

脸上青青紫紫，头发乱糟糟的，黑眼圈严重，像是好几天没睡着觉。

沈娇娇：“钱，快给我钱！”

徐纺年：“明天资料才能审查完毕，最少后天贷款才能下来。”

沈娇娇突然抱着头尖叫：“我受不了了！我要钱！我要马上离开这里！”

这几天，除了王菊上门打她，还有一些其他女人莫名其妙地上门来踹她门、泼油漆，她完全不敢出门，就算呆在屋内，她们也会用石头打破玻璃。

除此之外，她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她快要被这群疯女人搞疯了！

这群女人就像被人教唆似的，接二连三地逼她！

沈娇娇：“我不管！给我钱！否则我就弄死沈飞白！”

她要精神崩溃了。

徐纺年摸出手机：“要么等后天，要么我现在报警告你家暴以及故意伤人。”

沈娇娇又疯狂地抓了抓了头发，说：“那就后天，后天我一定要拿到钱！”

徐纺年看着沈娇娇缩头缩脑地溜进了屋内。

报警只能暂时解决问题，只要沈娇娇是沈飞白的生母，法律在虐待儿童方面就是模糊的。

警察也只能调解。

但是给了沈娇娇钱，她自己离开，沈飞白就会永久地脱离她的魔爪。

晚上沈飞白放学回家吃完饭后，又回到了沈娇娇家里。

屋内的两扇玻璃都被打碎，室内没有开灯，静悄悄的只有冬季冷风往室内吹着的声响。

沈娇娇斜躺在床上，听见沈飞白进来的声音，嘀咕了两声，命令沈飞白给她热杯牛奶。

沈飞白照做。

但却没有放安眠药。

这就是沈娇娇这几天睡不着的原因，她已经开始依赖安眠药，副作用也随之而来——失眠、易怒、头疼……

沈飞白将牛奶端到沈娇娇的面前，沈娇娇一饮而尽后看着沈飞白，阴惨惨地笑：“那个女的护着你，你这几天过得很开心吧？”

沈娇娇：“她肯定有什么目的接近你的，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到别人的纯粹的爱！你生下来就该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你少了只腿，如果那个女的把你扔了，你觉得你还能活下去吗？！你在做梦！”

她越说越激动，猛地咳嗽几声。

沈飞白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沈娇娇，不发一地走了出去。

最多明天，只要明天，沈娇娇就会离开。

徐纺年发现这几天沈飞白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干什么，中午时分，徐纺年听见了一声惨叫，在楼道上凄惨非常。

开门出去，映入眼帘的是浑身是血的沈娇娇还有拿着菜刀的王菊。

沈娇娇左臂被划伤，整条袖子上都被染红，她的脸上也有几条轻微的划痕，冒着点点血珠。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不敢上前，只缩在了自己家里。

王菊手上也有血，面色震愣，满眼的红色让她脑子清醒了过来。

“我、我……”

最终徐纺年报警并且打了120。

王菊被警察带走了，沈娇娇上了救护车。

沈娇娇最严重的伤是胳膊，缝了七针。

沈飞白晚上放学回家的时候，徐纺年跟他讲了这件事，沈飞白只点点头，只扬着小脸乞求道：“姐姐，我今天可以睡你这儿吗？”

徐纺年没从沈飞白脸上看出任何表情。

“当然可以。”

沈飞白说：“姐姐，我以后可以和你住在一起吗？”

“可以，我们可以租大一点的房子，租一个两室一厅。”

沈飞白问起了以后，是不是知道了她和沈娇娇之间的交易了？

沈飞白很开心地笑了笑。

王菊战战兢兢地被带到了警察局，不用警察问，自己就交代了全部过程。但是办案的民警还是提出了几个问：“你说是沈飞白告诉你沈娇娇在背后骂你，并且告诉你沈娇娇又在勾搭你丈夫？”

王菊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