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戾冷笑一声,“当初被我差点弄得家破人亡的废物也配在我跟前跳!”
“你他妈再说一遍?!”秦冠暴跳如雷,一副要冲上去跟拼命地模样。
这是他的痛处,亦是秦家的痛处。
三年过去,圈内人人都清楚这段往事,可没人敢在他跟前提起来。
“够了!这里是医院,不是让你们吵架的地方!再吵我就报警了!”
人群中终于有医生忍无可忍的呵斥出声,死死地拽住了秦冠的肩膀。
宁湛递给对方一个歉意的眼神,拍了拍沈戾的肩膀,二人才终于冷静了下来。
今天他有个酒局,碰巧跟秦冠遇见了,听说了迟暮被沈戾送来医院的事情,这才跟着追了过来。
却没想到,一过来,就撞见了他们大打出手的场景。
度秒如年,坐如针毡。秦冠第一次体验到了这种滋味。
一小时后,急救室的门开了。
严深推着迟暮出来了,她没醒,面色苍白的像朵即将凋零的白山茶。
秦冠赶忙追了上去焦急的问道:“她怎么样?”
“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醒来就没事了。”
“那就好。”秦冠听完这话,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
他又扫了眼脸上挂彩的秦冠和沈戾,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现在需要静养,你们都回去吧。”
“她是我的员工,我应该等她醒来确认她没事。”
秦冠并不愿意这么回去,顿了顿,他又看着沈戾冷嘲道:“我想她应该不想见到沈总。”
沈戾看了陷入沉睡的迟暮,他的眸光深处略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还是先回去吧。”宁湛劝了一句,上次在墓园发生的事情,他记忆犹新。
迟暮与沈戾之间的关系,现在就是个死结,剪不断,理还乱。
也不能见面,否则一定山崩地裂,世界崩塌的。
沈戾沉默着转身,算是给出了答案。
凌晨两点,迟暮终于醒过来了。
秦冠正好回来,“醒了?”
她勉力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意,点了点头,“对不起,麻烦你了。”
“得,现在又多欠我一笔债了。”秦冠用尽量轻松地语气说出这番话。
已是深夜,VIP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他终于问出了那番在唇边酝酿了很久的话。
“当年……在监狱里,除了脚踝粉碎性骨折,还发生了别的什么,是不是?”
黄体不可能无缘无故破裂,一次剧烈的运动也不可能为今天的伤埋下伏笔。
所以,之前一定还发生过什么迟暮没有告诉他的事情。
这番话从他看完迟暮的病历就想问,可是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迟暮忽然呼吸一窒,乌云密布般的哀伤压抑在胸口,眼泪忽然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他是个大男人,不会哄女人也没哄过女人,更多的时候,是女人哄着他。
“如果……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只要他想,就一定能查出来。
“总要面对的。”
人在将死之时,总会生出一些莫名的勇气。
迟暮明明在笑,可声音分明哽咽到在颤抖,“三年前,在我进去的第一天……三个女人,她们撕烂了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