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事先根本不知道宋晓军家里会喷酒精，而你恰好选择了他刚打扫完房间的时候过去。”

周博宇神色变了变，他抿紧唇，指甲划反复在手上出一道道淡红的刻痕。

他不说话，肖瑞也有耐心跟他耗。

时间不长，耳机里突然响起韩程旭的声音：

“单薇承认了鞋套和墨镜都是她给周博宇的，但不承认自己知道他的计划。”

肖瑞动了下耳机，目光再瞥向周博宇时，冷硬如刀刃一般：“单薇已经招了，你还不打算承认？”

“我没杀人！”自知无法再隐瞒，周博宇扯着嗓子喊道，“我只是看着他跳下去了！”

“我听单薇说，只要他一受刺激就会自残自虐，他不是喜欢单薇吗，但单薇喜欢我，还跟我住了，他当然接受不了，我就说了两句，他就要跳楼，我当然得帮他一把。”

眼底戾意闪动，他梗着脖子道：

“宋晓军他就是个疯子、变态、精神病，我这也算为社会除害了。”

“你还挺得意？”肖瑞嚯地起身，紧锁的眉峰半分笑意全无，“教唆自杀同样犯罪！你以为你就没有错吗？”

“……”

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一队的人将案件和证据等梳理好，准备第二天上交。

黎木的尸检报告被凌浩揪着改了四五遍，总算勉强通过。

夜幕下，除了还在闪烁的霓虹灯和零散的几户人家亮灯外，世界仿佛都按下了静默的开关。

立海市公安局的大楼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刑侦一队开完组会，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众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

从会议室出来，凌浩单手拎着西服外套，迈开长腿往楼梯方向走。

刚踏上一级台阶，余光一晃，他站住脚，缓缓偏过头。

大厅办事处对面，靠墙的一排长椅上。

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眉峰轻轻拧在一起，他收回搭在楼梯上的腿，转身过去。

女孩儿缩着手和脚，将自己团成一小团，睡颜恬静。

凌浩静悄悄地立在一旁。

瞥了眼小臂上的外套，他将它展开，小心翼翼地盖在女孩儿身上。

明知她睡觉很沉，却依然怕吵到她。

他没做他想，只是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不合时宜的轻语。

来人轻嗤了声，似调侃 又带了几分讶然：

“难得看到你居然会关心人？”

“……”

凌浩不满地睖向他，那人立刻闭嘴，自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7、8、9号我要请假。”

凌浩将温雨桐抱起来，嗓音压得极低，低得近乎哑：“如果有什么问题黎木处理不了了再找我。”

“知道了知道了，好好当你的大家长吧。”他提起这几天，韩程旭立刻会意地摆了摆手。

不过，打量的目光还是不自觉落到在某人怀中的女孩儿身上，他轻勾了勾唇：“你说这小姑娘的记忆力……”

“只是记性好一点，像她这样的有很多。”不等他说完，凌浩先一步道，他微微收紧小臂。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刚刚的语气似乎含了点沉戾。

深深看了他一眼，韩程旭忽而露出了以往迷惑性极强的和善笑容：“……行吧。”

温雨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天花板。

片刻的失神后，记忆一帧一帧连续剧一样回到脑海中。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四周看遍，确定自己的的确确回了凌浩家。

楼下，凌浩已经做好了早餐自行吃了起来。

一边嚼着食物，一边注视着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的女孩儿匆忙跑过来。

“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咽下食物，他擦了擦嘴，才慢悠悠地说：“凌晨。”

“案子呢？”

“结束了。”

“……哦。”

似乎丧失了什么兴趣，她又转身原路返回。

五分钟后，温雨桐一身清爽地从楼上下来，到餐桌前就座。

她看了眼自己的早餐，又看了看对面男人手下快要吃干净的盘子，眼珠微转。

她捧起脸，杏眸里闪着熠熠的光：

“是叔叔把我抱回来的吗？公主抱？”

说话间，她撤下拄着下巴的手，比划了个电视剧里男主身上最常见的姿势。

手指几不可见地僵了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凌浩继续吃饭。

他抬眸看着女孩儿眼含期待的目光，嘴角一扬，脸上多了几分冷笑：

“是把你像猪一样扛回来的。”

“……”“说的好像你扛过猪似的。”温雨桐咕哝道。

“你睡觉怎么能那么死？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凌浩还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