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白羽见着这个名字，眼睛一红，杀心四起，他迅速起身朝后山飞去。

素衣最先看见的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剑影划破苍穹，直抵素衣的脖子。此时她才看清寻白羽那张俊美的脸憔悴不堪，脸如白纸毫无气色，这段时间，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举着剑的寻白羽看见眼前的女子，她周身是伤，颤颤巍巍，脆弱不堪，这还是当初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吗？

理智提醒他不要被这楚楚可怜的外表迷惑，当日的惨烈历历在目。素衣痴痴望着寻白羽，她想象过见面必是这种场景。只是真正面对，还是会难过，昔日的恋人，如今刀剑相向，让人唏嘘！

天空飘起皑皑大雪，雪花停在素衣的睫毛上化成雾遮住了她的眼睛，酝酿许久才终于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低声开口唤道：“白羽！”

“你不配叫我名讳！”

寻白羽冷着脸，剑抵素衣更近，刀刃在她脖子上划出一条口子，鲜血流在刀刃上。

素衣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过，抽泣的身体在寒风中颤抖更厉害。寻白羽摸摸身上的披风，一个可怕的念头升起，他竟想给穿着单薄的素衣穿上自己披风的想法。他被自己吓到，回过神，坚定自己不被蒙骗，眼神凶狠的盯着素衣。

“寻公子，素衣知道此刻你恨不能对我抽筋扒皮，在我死之前，能让我告诉你一些真相吗？”

“你说！”

寻白羽淡漠回应，他也想弄清楚事情真相，忘川谷为何这么丧心病狂，师父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素衣冷得实在站不住，她跌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寻白羽高高立着，手中的剑还不忘抵着素衣，他已再无半点怜悯。

“不是我要杀你师父和寒冰阁的弟子，是行满青。不知他在哪里得来的锁魂印，练就了驭魂术，当日我是被他操纵才屠了你满门。”

素衣望向寻白羽，但是他眼中没有一丝信任。

“呵呵……你要用你这副模样撒谎到何时？满青被困在黎山，至今生死未卜，你编理由也用点心，哪怕你说你师命难为，我都会相信你！”

寻白羽冷冷说道，素衣苦笑一声，自己千辛万苦来到此地，可是自己一面之词谁会相信？就算被操纵自己也是那把剑，她做好赴死的准备，只是不能洗清自己的冤屈，心有不甘。

“你自是不信的，世上恐怕没有人相信了，素衣不惧生死，只是不能将那个把自己拖进深渊的人公布于世，是我最大的悲哀。”

素衣盯着雪地上，喃喃自语，此时的她在寻白羽眼中可恨又可怜。

“你不要狡辩了，我信与不信，已经不重要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亲手杀了师父与师娘，难道我还能像以前一样，说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吗？”

这话点醒了素衣，她与寻白羽已经再无可能了，事情真相已经不重要了。这件事只有她死了，就真的结束了。她这小半生未想伤过任何人，宿命还是染了她一身尘埃，世间之人，原本就没法活得干净。

“是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今日能死在你手中也是我的福气了，也许只有我死了，才是最好的结局。”

素衣这几句话竟让寻白羽心中无比疼痛，明明恨她恨得要死，恨不得对她抽筋扒皮，但听到这个死字，他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滚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