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雯雯目睹了瞿惠从歇斯底里，到慢慢安静下来的全过程。

看到瞿惠沉沉睡去，程雯雯这才回了家。

清醒时的瞿惠，对程雯雯还是蛮好的。

有一次，程雯雯劝说瞿惠：“你何必这么自暴自弃呢？”

“跟我走，我想办法，帮你谋个营生。”

瞿惠笑道：“你能帮我谋什么营生？”

程雯雯想起自己假期卖大碗饭，卖米线的经历。一个月能赚够自己的生活费。

就说：“在春熙路开个小店，卖大碗饭。”

瞿惠笑了：“餐饮累人。”

有点鄙夷的表情，明显看不上。

程雯雯心说，你骨子里贱，那就别怪我不拉你。你就自生自灭好了。

说完，就走了。

从此，没有再去看她。

瞿惠犯烟瘾这件事，很快传到了聂胜利耳朵里。

是时候将张军踢出局了。

他让聂胜益出面，将张军叫到品茗茶轩训话。

“锡纸点烟这东西，不能碰。你知道这里的规矩。”

张军汗颜。

益老板早就交代过手下所有人，不许碰那个东西。那是明峰娱乐的禁地。

现在张军坏了规矩。必须受罚，不能让他再待在明峰娱乐城里。

但是，聂胜利考虑到，张军知晓他的一些秘密。

不能直接踢人。

必须给张军一个出路，好生安顿。否则，反咬主子一口，怎么办？

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就让他消失吧。

于是，张军被推荐进了城西帽子叔叔所，当临时工。

聂胜益用聂胜利的原话，警告张军。

“好好干！一年试用期。”

“一年之内，如果能遵纪守法，不捅篓子。到时候给你转正。”

张军有了盼头，果然爽快地离开了明峰娱乐城。

后来，张军不但转了正，还调到二码头，当了所长。

对程雯雯碎尸案中的犯罪嫌疑人文剑，敷衍塞责，横加阻挠。

颠倒是非，胡搅蛮缠。

故意给马文韬、柴美丽放水。其前因后果，也就一目了然了。

这是后话。

但是，程雯雯并不认识张军。

日记里，没有任何关于张军的记录。

黑皮这个人，程雯雯在明峰娱乐城里见过一面。没有与黑皮正面打过交道。

也没有记载。

那么，瞿惠呢？

在程雯雯日记里，瞿惠的名字，不止出现过一次。

瞿惠现在怎么样？还在三三发廊里干吗？

邱玥决定，邀请刘宏伟陪同，一起去看看瞿惠。

两人兴冲冲跑到三三发廊。

不料，三三发廊的人说，瞿惠死了。

“怎么死的？”

“自杀。”

“什么时候？”

“三天前。”

“啊？”邱玥与刘宏伟面面相觑。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脱口而出。

“怎么我不知道？”

这么重大的新闻，邱玥和刘宏伟竟然毫不知情！

太奇怪了！

邱玥不禁又问：“死在哪里？怎么死的。”

三三发廊那女的说：“具体我也不清楚。”

“只知道，是吊死的。吊死在二码头茶树丛河边。”

听到这里，刘宏伟朝邱玥招手。

“走！”

上了车，刘宏伟说：“要不要去二码头问问？”

邱玥点头：“走。”

于是，两人紧急赶往二码头。找所长张军，了解情况。

张军客气地同刘宏伟打招呼。

“什么风，把刘副局长吹来了！”

邱玥一听，哦？！

又一重大消息瞒着我！而且还是自己的男朋友。

不行！等下回去，要好好教育教育。

刘宏伟上个星期升的职。故意瞒着，没告诉邱玥。

他只是为了顾虑邱玥的感受。

邱玥从塑胶有限责任公司副总裁的位置，跳到机关里，成了一个备受盯梢的笔杆子秘书。

待遇一落千丈。

刘宏伟不想让邱玥感到失落。所以，就没有提自己升职的事。

刘宏伟对张军说：“我来了解一下瞿惠的事。”

“哦！瞿惠呀！”

张军小心翼翼，斟酌着词句。

当初，瞿惠烟瘾发作。叫着，嚷着，要见黑皮。

很多人听见了。

而黑皮又是泾河市文家巷有名的混混，很多人认识。

黑皮的上线，就是张军。黑皮要是出事，张军也逃不脱干系。

虽然知道黑皮这方面仗义，嘴紧。

但是，张军还是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