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
京城的冬天格外寒冷,路上结满了冰,来往的行人也因此少了许多,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祸星来了!”
三三两两的人们立马聚在了一起,人群沸腾了起来,各种难听的谩骂声也传了出来。
“现如今,京城有谁不知道,那所谓的国师不过是一个害人的妖孽罢了。”
“谁说不是呢?”
“呸,就她也配叫国师。”
“是她害的我们吃不饱,穿不暖。”
顾清泠穿着白色的囚服,手和脚都被套上了链条,单薄的身影在喧闹的人群中缓慢的前行着,被人们丢过来的臭鸡蛋和烂菜叶砸中,她只是冷漠地看着,目睹着这些人们无知愚蠢的行为,也不发一语,脸上亦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事不关己。
她冷得唇色发白,白皙的脸毫无血色,青丝凌乱不堪。
突然间,天上降下了雪,一颗颗晶莹的雪花落在了她的发上、肩头,还有纤长的睫毛上。
她抬起被链条锁住的双手,接住落下的雪花,“下雪了。”她的嗓音平平淡淡的,无悲无喜,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过顷刻间,雪花就消融了,无影无踪,正像令人捉摸不透的她。
……
午时三刻,斩立决。
“行刑!”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正要砍下,却发现人不见了。
“怎么回事?光天化日之下,人怎么会无故的消失?”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顾清泠也是很诧异,自己本来在刑台上,突然被一束诡异的白色光影带走了。
更诡异的是,她竟然在自己的清音阁。
“主子,用膳了。”直到云敛温和的嗓音传了过来,她才回过神。
“嗯,退下吧。”顾清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便看向梨木桌上的饭菜。
她对吃食的要求向来不高,没有最喜欢的,也没有最讨厌的。
云敛看着自家主子万年不变的表情,施施然退了出去。
顾清泠拿起银箸,吃了几口饭菜,竟感觉难以下咽,这是她头一次这么觉得。
她实在是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上一秒在刑台,下一秒就到了自己的住处,莫非真得有仙人的存在。
还有,既然重来一次,她就不能再像前世那样,她不会再饶过那些想要她性命的人了。
她知道,想要她性命的无非是那个人罢了,既如此,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云敛”她朝外喊了一声。
云敛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主子唤属下所为何事?”
“你去备车,去摄政王府。”
云敛看着和往日没什么不同的顾清泠,压下心中的疑惑,主子一向和摄政王不和,更是没有什么交集,“是”
……
“主子,国师来了。”千影向墨景淮道。
他刚从外面进来,正好看到了顾清泠的车驾。
“哦?”墨景淮稍稍顿了一下,“她怎么来了?”
“走吧,随本王出去,国师来了,我怎能不出去。”墨景淮站了起来,随手理了理长袍,便抬步向外走去,白衣翩翩。
这厢顾清泠的车驾在摄政王府前停了下来,就有不少人围了过来。
“云敛,你先下去吧。”顾清泠吩咐着。
云敛看了看顾清泠,还是没有什么表情,起身下了马车。
“国师好大兴致,竟光顾本王府上。”墨景淮从府内走了出来,轻瞥了一眼云敛和马车。
听到墨景淮低沉悦耳的声音,顾清泠不紧不慢地回了句,“本座确实是好兴致,自然要到摄政王府关怀一下摄政王,是吗?摄政王。”
墨景淮也是诧异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呵呵,国师说得有理。”这个顾清泠,究竟有什么阴谋?
一双芊芊玉指掀起车帘,车帘上的风铃轻轻作响,只见白衣女子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如瀑长发随风飘扬而起,月白色的发带舞动于青丝之间,在她落地的那一瞬,又复垂于腰际,白色衣袂翩然而起,白色的玉容上覆着冰霜,令人不敢靠近。
周围的人静静地望着,都屏住了呼吸,太美了,比月宫上的仙子还要美。
墨景淮却没有太大的反应,显然是见惯了,顾清泠美是美,但与他并无多大关系。
“请”墨景淮双手微微一拱,桃花眼一挑,顾清泠也没有看他,径直走了进去,脚踝上的铃铛轻响。
一盏茶后,顾清泠说出了来意,“你我合作如何?”
墨景淮放下手中的茶,“哦?不知是个什么合作法?”如墨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深思。
“如今的国泰民安不过是假象,君主昏庸无能,摄政王说该怎么办?”顾清泠脸上没有喜怒,只是那双冰一般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墨景淮一转头,正好捕捉到了她的神色。
“好,怎么合作?”
“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