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这怎么教呀?”
“他们天赋很高,都是天才。”宁小楠说,“你不是说教他们诗歌吗?没问题的。”
“都是天才?”徐老头说。
“没错,都是天才。”包胖子说。
“对了,我让你们带一些文学书来,你们带了没有?”宁小楠问。
“带了。”罗二喜说。
“都拿出来给徐老师看看。”宁小楠说。
包胖子,大喜,二喜等人掏出了书,我扫了两眼,书名都带着骚气,有[妻妾成群],有[丰ru肥tun],有[废都],有[活着]。
“你们都拿了什么书呀?都是黄色的?”宁小楠睁大了眼睛。
书拿到讲台上后,徐老头拿起一本本书念叨着,“这是贾平凹的废都,莫言的丰ru肥臀,苏童的妻妾成群,余华的活着。果然都是天才,我信了,你们这些书都是自己买的吗?看过没有?”
“没看过,在地摊上买的。”狗蛋说。
“不是买的,是从地摊抢来的。”锤子说。“宁老师教育我们,做人要诚实。”
“老头,你给我们讲讲这些书。”包胖子说。
“书先拿回去,我先给你们讲讲诗歌吧。”徐老头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一行字。
这行字是:北岛[回答]余怒[孤独时],伊沙[车过黄河]。
徐老头写完[车过黄河]后,又把这个四个字擦掉,在下面写下[风吹杜甫],回头看了看我们,又把[风吹杜甫]擦掉。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徐老头说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大家一脸困惑。
“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宁小楠说。
“不知道。”我们一起喊道。
“徐老师,这个对他们这些孩子来说,有点难,你换一个。”宁小楠说。
“好吧,那就后面这一个。”徐老头说。
徐老头在黑板上写下:
[孤独时]
孤独时我不喜欢使用语言。
一头熊和一只鹦鹉坐在
跷跷板的两头
跷跷板朝一头翘起。很多东西
没办法称量,我是熊你们是鹦鹉。
我是这头熊我不使用
你们的语言。
“徐老师,这首诗太难了,太高深了。”宁小楠说。“这些孩子理解不了。”
“说不定他们懂呢,我问一下。”徐老头说。“你们知道这诗是什么意思吗?”
“这个不难。”包胖子说。“这首诗就是写动物园的。”
“有点意思。”徐老头说,“然后呢?”
“都是动物,都不会说人话。”我说。
“好,非常好,然后呢?”徐老头一脸期待。
大家大眼瞪小眼,脸色迷茫。
“徐老师,这个过,再换一个简单点的。”宁小楠说。“你刚才擦的这个[车过黄河],说说这首诗,我觉得这首可能适合他们学。”
“这首,这首不适合他们学。”徐老头摇了摇头。
“读出来听听。”包胖子说。“我们都是天才。”
“好吧,那我就读读试试。”徐老头看了一眼宁小楠。
徐老头清了清嗓子读了起来:
[车过黄河]
列车正经过黄河
我正在厕所小便
我深知这不该
我应该坐在窗前
或站在车门旁边
左手叉腰
右手做眉檐
眺望像个伟人
至少像个诗人
想点河上的事情
或历史的陈帐
那时人们都在眺望
我在厕所里
时间很长
现在这时间属于我
我等了一天一夜
只一泡尿功夫
黄河已经流远
徐老头读完,我们都笑了,拍着桌子笑,撅着屁股笑,我笑得肚皮疼。
徐老头也跟着笑
宁小楠没笑,鼓着腮帮子,眉头紧锁。
“这个是好诗。”包胖子说。“绝对好诗。”
“好什么呀?”宁小楠说。
“一泡尿功夫,黄河已经流远了。”我说。
“都别笑了。”宁小楠脸色不悦,她回头冲徐老头说到,“你这文学大教授,怎么教孩子学这样的诗,这是诗吗?”
“这,这,肯定是,是,是诗,我,我本来擦掉的。”徐老头说。“我继续讲,下一个,下一个雅一点。”
“好,别讲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宁小楠吐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都这么小的孩子,你没跟我说清楚。”徐老头说。“我下次一定好好备课。”
“没有下次了。”宁小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