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半边天都亮了。老天爷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我撑着雨伞走到鞋匠冯保的店门口，疯子巴尔从狭窄的巷子里跑出来，他跑到我跟前，看到我后，他一手拽着我的衣袖，另一手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神色慌张地冲我说道，“鲸鱼来了，鲸鱼来了！快躲起来，躲起来。”

“好！”我冲他点了点头，快步走进鞋店里。

巴尔站在门口看着我，他打着手势示意我藏起来。

我闪到墙边上。

冯保咬了一口烧饼看了我一眼，拿起腿边的高跟鞋，漫不经心地说道，“有事？”

“没事。”我说。

“没事就好。”

“鲸鱼来了，是鲸鱼来了。”我探身朝外面看了看，巴尔已经消失了。

“该来的，总会来。”冯保拿起红色高跟鞋，眯缝着眼，看着鞋跟。

我出了鞋店，雨小了一些。

鸟围村口的马路上，各种车挤成一堆，是红绿灯坏了。

我快步走过马路。

有一只鸽子从教堂楼顶落下来，落到离我大约两米的距离，它歪着头审视着我。看到这只鸽子，我忽然想起宁小楠说过的话，她说我是放鸽子的人。

一辆大巴车开过来，把这只鸽子惊飞了。

我朝马路两边看看，没有看到葛丽莎的鬼影子。

忽然感觉身后有动静，回头看到葛丽莎骑着摩托车从大门里出来。

她扔给我一个雨披。

我穿上雨披跨上摩托车。

“下个雨？还骑这车？”我说道。

“你说什么？听不见。”葛丽莎说。

“你带我去哪？”

“听不见。”

我懒得再和她搭话，双手搂住她的腰。

她摩托车开得比上次快，感觉她只要一个急转弯，就能把我甩出去，甩进鸟围村里。

“慢点开。”我冲她喊道。

“听到了。”葛丽莎说完后，车更快了。

终于停车了，她居然带我来上次和她一起跳舞的这家舞厅。

“来这里干嘛？”我问。

“你说干嘛。”葛丽莎拿白手绢擦着额头。

“跳舞？为什么你不让我动那个姓谭的？”

“进去给你说。”葛丽莎拉着我的手。

进了舞厅，里面放得是桑巴舞曲，人头攒动，跳舞的人摆动着腰胯，争相亮着xing感的屁股，骚味十足。

“你们的票呢？”买票的老女人喊道。

“先跳完这一曲再买。”葛丽莎拉着我进了舞池。

听着这骚劲怦怦的音乐，我的情绪立刻被点燃了。

“来吧，亲爱的。”我说道。

葛丽莎一个半转身，pi股对着我扭动着，一副妖媚的样子。我立刻迎了上去，把双手放在她的胯两边。

她在前，我在后，脚步穿插，身体随着音乐起伏，一路追逐，像一对鸟人。

音乐停止，我意犹未尽。

葛丽莎喘息着。

很多跳舞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我们身上。

“你的舞蹈又有进步了。”葛丽莎搂着我的腰。

“要不要当我舞伴？”

葛丽莎凝视着我，“让我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我说，“来，我们跳恰恰恰。”

“我不想跳了。”葛丽莎走出舞池。

她走到茶座边上，坐下来，看上去样子有些疲惫。

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

“现在可以说谭辉那个人了吧？”我问。

葛丽莎看了看手上的表，“一会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会告诉你的。”

“什么人？你直接说吧。”

“别急。他会给你说的。”

“绕来绕去有意思吗？你直接说是谁吧？这人我见过没有？”我说道。

“见了你就知道了。”

“我没兴趣见什么人，我不想见。”我阴沉着脸。

“哎呦，小哥哥，生气了？”葛丽莎一脸温柔，一只手放在我的膝盖上，“喝点茶，我们马上就过去，这是个大老板，很赏识你。”

“大老板？你的老板？接走谭辉的那些人是谁？”我问。“王鹏让我收拾这个姓谭的，你却让我放走？”

“向东，我是为你好，你砍人家手指，这是犯罪，他们这是逼迫你犯罪。”葛丽莎说，“王鹏这个人很阴险。”

“你到底是哪一伙的？”我问。

“我是不想看到你被人牵着走。”葛丽莎抓住我的手，“相信我，我不想看到你误入歧途，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你和他们不一样。”

“鸟围村拆还是不拆？”

“不能拆。”葛丽莎说。“如果拆了，这个村子就没了，没有了村子，就没有了历史。”

“科尔给你说的？这个美国人还管拆迁？但是，政府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