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时机成熟,顾霰总会趁机旧事重提,也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她总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每一次听到,内心的拒绝都会变得更不坚定:“顾霰,订婚会的风波还没过去,那么多媒体盯着你,万一传出绯闻了怎么办?”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
“要是我强行带你回去呢?”他眯起眼睛。
“你敢。”她掐他的脸。
顾霰手指抓了抓她的腰间,白筱绕吃痒惊叫一声,便听他嗓音低沉道:“我当然敢。”
别苑空无一人,入耳寂静,黑猫只在进门时扬起尾巴挨着蹭了蹭他们,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
上一次白筱绕踏进这里,还是年前办宴会的时候,里面还是一样的装潢,不多的家具。
顾霰看了眼时间,问她:“吃晚餐吗?”
“我跟你一起做。”她掩起脸上一丝紧张。
陪他在厨房忙活着,她又想,这里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不像她家,还有安扉和白梓凉不时来串门,他一个人偏僻地独居,应该很孤单。
“你费尽心思带我回来,是想让我陪你?”她似有所悟。
顾霰正在夹锅里的面,瞥见她略显怜悯的表情,道:“的确,我是想让你陪我。”
他强调着“你”,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交流,却立时多出了一些不同的意味。
白筱绕闻声轻咳,错开他的眼睛。
顾霰放下筷子,眼眸微热凑近她:“小猫,你脸红了?”
“没有。”白筱绕一瞬脸几乎要烧起来,转身端起面出厨房。
晚上他们歇在他的主卧,才开荤不久又被晾了快两个月的男人兴致十足,白筱绕甚至没有机会熟悉一下他私人领地里的陈设,就被扑倒在了床上。
断断续续闹到天快亮,她有气无力地任他为所欲为,发出一声低哼:“顾霰……”
“嗯?”他满头的汗蹭在她脸上。
白筱绕微微侧头躲开,嘟囔:“你想得美。”
他们的身份和权财太不对等,她绝不容许自己躲进他的安全港。
世事太难磨,而由奢入俭难。
她要靠自己变得强大。
末了半入梦的时候,她听见顾霰抚摸着她的头发,用气音呢喃了一声“小傻子”。
最后在一番裹挟着某种暴力的相互妥协之后,白筱绕同意了搬家,不过不是搬到顾霰那儿,而是安氏宅邸,安扉的家。
顾霰的论点是她之前的公寓太不安全,白梓景之类的还都有钥匙,他不放心。
白筱绕磨了好久,又把安扉叫过去一块儿吃了顿饭,他才勉强松口。
跑车后座上拉了不多的行李,白筱绕跟房东交完钥匙,坐到副座,对安扉笑:“谢谢你收留我啊。”
“我以为顾少会来送你呢。”安扉带上墨镜,发动车子。
“他还有公司的事要忙,抽不出空。”
“你人都在我这儿了,还怕他没空假公济私?”安扉挑唇,过一会儿,想起什么,又咧嘴,“白筱绕,我爸知道你要住我们家,高兴得不得了,专门收拾了一个别院给你,正好给你们约会啊。”
“……”她脸颊薄红,“那可是你自己家,胡说什么。”
安扉抿唇一笑,开着车,叹气:“真羡慕你。”
她不假思索开口:“顾霰是我的……”
“我这么仗义的朋友可不是谁都交得到的,”安扉说完,侧头看她一眼,红唇扬起,“嗯?你以为我羡慕你什么呐?”
白筱绕清嗓子:“没什么。”
调笑完了,安扉正色道:“顾少嘛,我已经放弃了。认识久了,我才发现他真的是全方位高冷,不是我的菜,还是热情似火的男人比较对我胃口。”
“哦。”白筱绕口气淡淡,唇角些许勾起来,“那你之前还一直缠着他?”
“顾少刚回来那阵,正是安氏跟诗妮杠得最凶的时候,”安扉叹了个气,忽然感慨起来,“要不是为了安氏,我哪有那么大毅力腆着脸去贴冷屁股。包括以前我们两个不对付,也是因为我想借肖教授攀珀雅,你挡了我的道儿,我才看你不顺眼的。”
“你不早说?”白筱绕怔了怔,不愿回首那段被摧残的时光。
“我早说了你会把教授让给我?”
“那不可能。”她斩钉截铁。
“那就是咯,”安扉开着车哼哼,顿了一下,又问,“你知道为什么我爸欢迎你吗?”
“因为我跟肖教授和顾霰都熟。”她撑着下巴看窗外,把她们脆弱的友谊撇开一边。
“所以作为住宿费,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白筱绕侧目看她:“安扉,我事先跟你说清楚,我干涉不了珀雅内政,高级证书下来之前,我也不会帮任何公司调香的。”
“我知道我知道,都说了是帮我嘛。”安扉难得底气不足,“八月份不是有个国际新人大赏赛吗,请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