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三天,不多也不会少,时间一到,顾霰又回到了珀雅。
各部门经理听说他回来,齐刷刷站在副总办公室门口,捧着各种报表和文案,像是缺奶的孩子眼巴巴看着娘。
“所以这三天所有事就都搁着?”顾霰强忍怒气。
他们唯唯诺诺点头。
“顾北城和风镜笙呢?”他问。
“董事长哪管事啊,总经理这几天也不见了。”
顾霰皱眉,片刻后,还是进了办公室:“一件一件跟我汇报。”
众人连忙跟进去。
处理事务到深夜,窗外楼宇灯光点点,顾霰扶额按了一会儿,正喝水,听见手机震动。
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却并非“小猫”而是“顾北城”,他刚扬起的唇角瞬间又落了下去。
“小霰,你终于回来啦?”对面听起来大喜过望。
“这三天你在干什么?”顾霰冷冷问,“公司都不管?”
“当然是忙着等你们回来了。”
顾霰手里的纸杯被握得变了形:“没事我挂了。”
“你怨我之前,先反省反省你自己,”顾北城咳嗽一声,严肃道,“上次你不打一声招呼,径自就去了涞国,阿笙也不在,我扛就扛了。这次你又自己准自己的假,你问过我了吗?把珀雅置于何地?在其位司其职,你三岁就懂的道理,用不着我重新教吧?珀雅供着的是全公司成百上千人的生计,事情也分轻重缓急,走之前先顾周全不行?这次我只是小惩……”
“你休想把我绑在这里,”顾霰打断他的话,语气依旧冷淡,“我对珀雅没有丝毫兴趣,事情了结之后,我立刻会走。”
“小霰……”
他按了挂断,看到屏幕上显示的白筱绕刚刚打的未接电话,对顾北城的厌弃又多三分。
他回拨过去,和她煲了会儿睡前电话粥。
那边窸窸窣窣的,大约是已经上了床,顾霰转着手里的笔,忽然问:“小猫,风镜笙有没有找你问过梓凉小姐的下落?”
“他?”白筱绕诧异,“没有啊。”
“那天他说要去白海找梓凉小姐后,就再没有联系过我。”顾霰略微皱眉。
白筱绕撇嘴:“梓凉姐过几天就回去了,听到风声,他自然会出来找她的吧。”
她说得不无道理,顾霰便按下了这茬,互道了晚安,挂断电话。
“风少怎么了?”一旁的白梓凉听到他们讲风镜笙,捏着被子问。
“你还关心他,”白筱绕皱着眉凑过去,盯住她的眼睛,“二姐,你还嫌被他欺负得不够吗?”
“我只是问问,”白梓凉略不自在,“他去了白海?”
“我以后把听筒声音关小。”
“是不是?”白梓凉追问。
“貌似是。”
她神色显了些担忧,良久道:“筱绕,不然我们……去白海找找他?”
“二姐!”白筱绕捶她,“风镜笙就是个负心汉,你还念着他干什么?”
死性不改!
白梓凉摇她的肩膀:“我的好妹妹,这几天涨水,我是真担心他,如果他没在那儿,你就当是陪我去散散心了,好不好?”
耐不住白梓凉软磨硬泡,白筱绕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了。
第二天天气晴好,气温回升,白海滩涂上的人也渐渐多了,刚到海岸,就看到远近宽阔的沙滩上遮阳伞错落。白筱绕提着一壶饮料,和白梓凉合撑着把太阳伞走在沙滩上,只觉得热得连头皮都汗湿了。
白梓凉带着她径直去到渔船泊靠的小码头,像是在找什么。
“风镜笙不可能弃商从渔的。”白筱绕挽着她。
白梓凉摇头:“我是在找一位老伯。下暴雨那天道路被淹,我们回不去,是那位老伯收留了我们。”
“二姐,”她欲言又止,半晌才问,“那天晚上你都和风镜笙在一起?他没再欺负你吧?”
白梓凉微顿,垂眸一笑:“风少很照顾我。”
“哦。”她踢踢沙子,“那就好。”
似乎那位老人家今天没有出海,船只来去,白梓凉表情里担忧更深。
白筱绕无聊蹲在码头边上看螃蟹,踏着木板的脚步声匆匆,从她边上跑过去。
“廖嫂,慢些走!”
而后是婴儿尖锐的啼哭。
她看过去,见到船夫扶着一个站立不稳的妇人。
妇人手里紧紧抱着着孩子,眼里焦灼得噙满了泪:“杜叔,警察怎么说?阿爸找到了吗,在哪儿……”
“你别着急,只是喊我们先过去了解情况……”
“人都不见好几天了,还了解什么啊!”
“我过去看看。”白梓凉也看向那边,眉头紧蹙,把伞塞给白筱绕,快步走向那妇人,“廖大姐!”
“二姐?”白筱绕犹豫一下,也跟了上去。
“你是……”廖嫂看白梓凉一会儿,惊讶地认出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