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托我查的那几人，先说今早这个，”司马凌在一边扼要地为他说明，“杜·贝克，是smelling集团的一名总监，今早上尸体在酒店被发现，他是一刀断喉而死，伤口跟前些日子的群殴案件中，几个死者的致命伤很像。再就是那个群殴案件，里面确实有个国际通缉犯，恰好也是因刀伤身亡，我托佣兵们认了认，是黑龙的人……”

“佣兵？”风镜笙抬头皱眉，“凌姐，顾霰应该警告过你，别再随便接触他的人吧？你当心惹祸上身。”

“我知道他担心我，这次只是办事需要，我会谨慎的，”司马凌露出一丝笑，继续说，“第三个人，黑龙首领的暗卫路隐，我没查到她的行踪，至少目前没查到。”

“谢了，凌姐，”风镜笙走马观花翻完了资料，起身，“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你调查过黑龙这事，千万别泄露出去。我家里还有人，得赶紧回去了，告辞。”

“等等，风镜笙，”司马凌叫住他，“我帮了你忙，你也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说。”他扬眉。

“你刚才说的家里有人，就是你们收留的那个流浪汉吧？”司马凌问，“他是什么身份？”

“什么什么身份，一个……”风镜笙皱皱眉，“疑似有精神疾病的画家而已。”

“我不是问这个，”司马凌不依不饶，“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病人，顾霰不会特意派灼央尾来给他治病，他肯定还有别的身份。”

“有没有可能，顾霰只是想赶紧把这个拖油瓶赶走呢？”

“就这样？”她愕然，有些不甘心，“那么那个白筱绕，她到底和顾霰是……”

风镜笙勾了下嘴唇，笑意轻佻打断她：“凌姐，你想多了。没别的问题我就先走了哈，拜。”

“风镜笙，你说清楚！”司马凌在背后喊。

他利落转身，漂亮的桃花眼微眯，泛出淡淡戏谑的笑意。

身在人家的地盘，还得仰仗人家关照，就让可怜的凌姐再自作多情两个月吧。

雨小了些，风镜笙冒着雨，护着文件轻车熟路返回。

白筱绕和灼央尾似乎已经谈妥了，正站在客厅门口说话，他微微一凛，避进旁边的廊柱后，直到说话声消弭，才露出身形，轻吁一口气。

“被白同学知道了可有的麻烦……”他自言自语着，眼底突然冒出个娇小的人影，“你、你……”

风镜笙吓得退后一步，语无伦次。

她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白筱绕从柱子另外一边走出来，抬眼瞅他：“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你怎么发现我的？”风镜笙大惊失色，总算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身上有司马凌的香水味，”白筱绕说着，目光下落，看向他手里的文件袋，“你们……”

风镜笙本能地飞快把文件袋往背后藏。

整理出笑容正要说话，忽然背后“唰唰唰”，是纸张互相摩擦的声音。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手里一轻。

风镜笙黑着脸，和白筱绕同时看向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纸张。

乖乖，怎么忘记了封袋。

他眼睁睁看着白筱绕捡起一张被风吹到脚边的纸。

她一目十行地瞟着。

风镜笙伸手捏住纸角试图抽回来，干笑：“那个，白同学，没什么好看的，你还给我吧。”

白筱绕冷眼看着他：“这是顾霰安排的？”

“啊？”风镜笙愣了下，“咳！对就是他，你一下子就猜到了啊，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哈哈……”

虽然不知道她问的啥，但不管三七二十一，全推到顾霰身上就对了。

白筱绕的呼吸都因为强烈的惊骇和愤怒急促起来。

她隐约感觉到顾霰不简单，也深知他的作风，但有必要吗？就因为骚扰她不成，他要了杜的命？！

他可以不在乎人命，但杜也罪不至死！

她手脚冰凉，突然问：“风镜笙，澈现在人在哪？”

“他？”见她没纠结文件上的内容，风镜笙松了口气，又讪讪躲开她的眼睛，答，“我走得急，他嘛，好像是下楼扔垃圾去了……”

风镜笙看不惯澈，白筱绕早就知道了。

明知他因为病情可能怯于露面，还叫他独自去公司接她，这次又是下楼扔垃圾，她几乎能肯定风镜笙出门时一定没给他备用钥匙。

“澈要是出了意外，我唯你是问！”她紧攥着手，跑出去。

“哎哎！”风镜笙从女仆手里夺过一把伞，追上，“白同学你着什么急啊，我又不是把他给卖了……”

自家楼下，硝烟的干燥混进雨水传来，把白筱绕最后一丝侥幸也侵略殆尽。

她停下来，隔着雨幕盯着黑洞洞的楼道。

“怎么不走了？”风镜笙落后一秒也跟着站住。

“有……”

她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纷碎的脚步声自楼梯拐角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