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凉拍拍她的脸:“哭什么?我还没哭呢。”
“没有,”白筱绕吸了下鼻子忍住,拉下她的手,把手里提的礼品袋塞过去,“这是买给你们的圣诞礼物。”
白梓凉拆开包装看一眼,带着无奈问:“每年都是围巾,没点新意吗?哪怕自己试着织一织?”
“你知道我学不来的,”她笑笑,直起身子,犹豫问,“二姐,我刚刚在礼堂看到爸爸了……他身体不好,有没有被我气到?”
“放心吧,”白梓凉收起袋子,“爸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
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白筱绕的眼睛黯了黯。
“对了,二姐,最近诗妮的情况怎么样?”
“大哥回来时带了一批资金,和珀雅也算回到五五分了。”
“二姐,”她咬了咬唇,卡了半晌,还是决定说出来,“珀雅在针对我们。”
白梓凉不以为意:“你不说我也知道。”
“比你想得更严重得多,”白筱绕摇头,“他们并不打算给我们留余地,想把诗妮彻底击垮。”
“你从哪里听说的?”白梓凉的眸光凝了凝,见她不答,疑道,“顾家正准备和我们联姻,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啊。”
“联姻这件事,好像本就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你……”白梓凉欲言又止,沉默半晌,问,“原来你急于宣布自己的身份,是想自己给诗妮当靠山?”
诗妮和珀雅的差距,就差在一个肖集清,一个能撑起半边天的调香大师上。
白筱绕没说话,是默认了。
她能做到的只有调香。
即使这样做的结果可能导致自己和顾霰对立,为了家人,她也……
“傻瓜!”白梓凉斥道,“你当我和大哥是吃白饭的吗?”
“可二姐,现在的情势……”
白梓凉点点她的额头:“我支持你强大起来,筱绕,你有调香师的天赋,但我不希望你为调香以外的目的刻意去做什么,那样会偏离本心。做调香师,唯利是图不可取,你明白吗?”
白筱绕抿紧嘴唇。
“犟得很。”白梓凉不客气地批评她,“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现在还轮不到你操心。”
白筱绕不再执于和她争辩,问:“那二姐,你还是要嫁去珀雅吗?”
白梓凉侧目看她,不语。
“他们动机不纯,忍气吞声嫁过去,会毁了你的一生。”
“你和大哥是一伙的,”白梓凉道,“你也觉得我是被逼无奈?”
白筱绕心道,事实如此。
“生来锦衣玉食,是有代价的,”白梓凉叹了口气,对她说,“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对方是风镜笙反而……”
“有的!”白筱绕立刻出声反对,“二姐,我有办法!”
“筱绕,你听我说,”白梓凉示意她噤声,目光沉淀了些,“和风镜笙结婚,我反而觉得幸运。他这个人,风传圆滑、滥情,其实不可信。你应该知道我在资助一家孤儿院,他也在那里做慈善,婚约之前,其实我早就和他碰过面。”
“当时我给孩子们上课,院里溜进来一条野狗,是他第一时间主动挡在我们前面,最后靴子都被咬破了,还笑着回来安慰孩子们。纵使人言他有无数缺点,但我觉得,能舍身救人的人,本性是不会坏的。”
“二姐,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子都被他迷惑……”白筱绕急道。
“况且若依你所说,他们真要对诗妮赶尽杀绝,”白梓凉反问,“我嫁过去,不是正好方便里应外合吗?”
白筱绕脸色微微发着白,无话可说。
风镜笙和苏承晚你侬我侬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可二姐,他真的配不上你,他到现在都还……”她嗓音艰难,“……还养着情人。”
白梓凉略顿。
“筱绕,就算你让我拒绝了,妈想靠我拉拢合作的想法也不会改变的。”她拍拍白筱绕的手背,“你就这么想吧,说不定,我下次被指婚的对象还不如他呢?”
可婚姻是能得过且过的事情吗?
白筱绕咬着嘴唇。
她不理解。
“二小姐,”郑叔忽然敲了敲车窗,说,“时间差不多了。”
“好,”白梓凉应,然后对她说,“我出来得够久,该回去了。筱绕,听二姐的话,别想太多,专心调你的香。”
白筱绕被她推出车门,回头时,见她嘴角噙着笑,想起什么似的,道。
“对了,今天那个王子似乎对你挺上心,如果你一个人在外面觉得孤单,也尝试尝试谈个恋爱吧。”
白筱绕看着他们倒车离开,枯站许久。
劝不动二姐。
怎么办?就这么看着她嫁了吗?
还没走回到礼堂,安扉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白筱绕,你人呢?珀雅今晚上要办酒会,也邀请了我们,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