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不等风镜笙话酝酿出来,那头只剩挂断的忙音。
风镜笙收起手机,皱眉。
这边让他买辣椒,那边让他买辣子鸡,这父子俩,到底听谁的?
顾北城出门在庭院里晃了一圈,百无聊赖靠在别墅门边等风镜笙送菜来。
小样,他一来就看见阳台晾着的女人衣服了,还装蒜?
过了几分钟,顾北城提着一袋小尖椒,坦荡荡进厨房:“小霰,我回来了。”
顾霰围着围裙正在挑面,煮的是清淡的青菜鸡蛋面,顾北城只看了一眼,便不感兴趣地挪走,把购物袋瘫在流理台上:“你又吃这种东西?在调香呢?”
顾霰没理他,挑了一大碗面,端着走出去。
顾北城被晾在原地,歪头瞥锅里余量不少的面条。
“这是我的份吗?”他又问。
无人应答。
那厢,白筱绕正一脸恼火拨弄门锁,转了半天,就是打不开。
这锁怎么回事?
就算顾霰从外边锁住了,她从里面也应该打得开才对啊?
忽然外面“咔嚓”一声轻响,白筱绕腿脚不便,一愣,慌忙后退,绊到地毯一屁股坐了下去。
顾霰推开门,就看见她双手往后撑在地面,光脚坐在地毯上,受了惊似的,眼睛大大地看着他。
他忍俊不禁,恼火的情绪一扫而光。
白筱绕被他笑得脸红,瘪瘪嘴就要爬起来,听到顾霰说:“乱跑什么?别动。”
他把面放在床头柜上,关好门回来抱起她,才问:“怎么想出去?”
“我想去调香,总比闷在这里好。”她闻见他身上的食物气味,仰头又看见他的围裙,没忍住抿唇笑了一下。
顾霰注意到她的目光,默了默,把她放上床,解开围裙:“一时忘记了。”
“对了,这个门,”白筱绕正了正脸色,不解问,“为什么我打不开?你回来之前我试了好久。”
“有两个门锁,里外并不互通。”他言简意赅。
白筱绕疑惑不减:“有什么意义吗?”
顾霰顿了顿,才说:“顾北城偶尔过来会歇在这里,这个装置是为了防止他乱来。当然,每次寝具我都会换新的。”
怕她介意似的,他说完又添上一句。
“……乱来?”白筱绕嚼着这两个字。
“是很久以前的事。我察觉自己卧室里的东西被动过,质问他,他却胡诌说自己是梦游了。”他说着,把碗筷递过来,“这是我的地方,我却不能阻止他不请自来,只好采取一些手段。”
他说完抬眸,看见她认真而兴味地听着,问:“很有趣吗?”
“嗯……只是觉得,原来你也会有这种烦恼啊。”她扬唇笑。
那碗面的分量显然不是她一个人能解决的,想到顾北城在,她也不好说什么,吃得差不多了,就将面碗递给他。
顾霰坐在一旁翻手机,白筱绕叫了几声他都没应,只好去戳他手臂。
“怎么了?”她问。
他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凝重。
“调香室爆炸的事有眉目了。”顾霰静了一下,出声时嗓音有些冷,“警方在废墟里找到一些爆炸物碎片,基本确定是一种可拆的小型定时炸弹。”
他把手机拿过来,给她指认碎片和炸弹的外观。
“这是只能设置为24小时的泛用型号。”
炸弹并不算罕见。
近年国际航线局势不稳,华国向数个大型跨国企业开放了一定军备资格用以护航,诗妮也在其列。
只是白筱绕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到自己身上。
她抿了抿唇:“24小时,也就是……前一天。”
“是。”他的声音更寒,“我刚刚离开,就有人潜了进去。学院有门禁,不选择在晚上而是白天冒险,犯人应该是学生。”
而且不是普通学生。
白筱绕瞧着他的神色,道:“虽然我有一部分伤是拜安扉所赐,但我觉得不是她。”
撇开她对自己的不满是不是到了杀人放火的地步不谈,就她那直板性子,都事前藏好炸弹了,是不会再屈尊降贵来找自己干架的。
顾霰不由多看了她一眼:“那天和你一起受伤的段时,当时距离实验室不到一百米,据她说,正是因为安扉派她去切实验室电源,她才会受伤。安扉自己也承认了,还包括前一天和你动手的事,却对炸弹的事矢口否认。”
“原来是她。”白筱绕眉心微蹙,说,“当时我发现灯不亮,于是退回卧室想打电话,若不是这样,就会走进实验室里面,直接迎上爆炸了……反而是安扉救了我一命。”
“我也让人查了安扉,她的确没有接触炸药的可能。”
“那么……”
“我认为是段时。”他说。
“不可能,”白筱绕立即否定,“安扉都不可能有的渠道,她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