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恭迎皇后娘娘，御史大人。”

慕离在根叔的搀扶下，走到前边来跪地迎接。

这个时候，在秦丽芸的眼里，早已经把慕离看做了宝。

“名主快快请起，快快请起。”秦丽芸赶忙上前将她搀扶了起来。

“正好离儿在案上煮了茶，皇后娘娘和御史大人如不嫌弃，便一道入座吧。”

秦丽芸和后边的宫女们使了眼色，随即将她带来的糕点摆到了案上。

等众人入座，几人也不多废话，直接切入了正题。秦丽芸当即向慕离询问下一步的计划安排。

“皇后娘娘应该看得到，陛下并未对怡妃一派打压至底，否则怡妃必然要被褫夺妃位，打入冷宫。而且三皇子也依旧身居宣德门及西华门参使要位，其手中兵符还能调动城西军防大营的两万兵士。”

“那本宫便向陛下建议收回其兵符？”

“不可！陛下既有这样的安排，自然是有其想法。君王之道，惯用于派系斗争以维持朝中力量均衡。物极必反，当下皇后娘娘所要做的该是潜伏不露，以免引起陛下不必要的猜疑。”

慕离的这一番提醒，竟让秦丽芸当场破了防。

“这二十年来，本宫对陛下可谓是真诚相待，即使已到了现在，对陛下的爱意也从未消减过。然陛下呢，却早已将本宫视作皇位的一份威胁。可本宫想要的极是简单，只要陛下安康中兴大楚。纵然是储位争夺，本宫也只是想大楚能永保国祚，万世传承。”

听着秦丽芸一番带着自讽的回答，慕离也陷入了沉默。

当初的王曦瑶，对司马靖也是掏心掏肺的付出，最后换来的却还是他的背叛。

想到此处，她又何尝不觉心中酸楚。女人这一生，所能仰赖的不就是自己身边所爱的那个男人，可在她们几近掏空了自己后，却得不到她们所求的半点奢望。

不过，慕离还是掩藏着自己的情绪，给予她两句宽慰：“皇后娘娘大可不必如此悲观，至少陛下上位这十余年来，娘娘自始至终都是掌管着后宫，多数时间亦敬娘娘如宾。还有娘娘的娘家人，也多在朝中各个重要部门身居要职。相对于陛下所曾宠幸诸多妃嫔，娘娘的结局算是好的了。”

慕离的这通安慰，当即便引来秦丽芸对她的凝视。

此时此刻的秦丽芸，在看着慕离的时候，脑海中闪现出另一个女人的身影，那个当初被她一手推进鬼门关的女人。

谈不上有几分相似，无论从外形还是动作，她们都没有丝毫关联。

慕离似乎也能感应到秦丽芸心中所想，便趁着斟茶的功夫，将话题转移回了刚刚的未完事。

“当下长安的局势已经初定，剩下的便是等外州的消息。御史大人可派些细作到并州去，在并州四处散播陛下将派军征讨并州，问责刺史杜威擅权谋反的罪行。”

“同时，我也会修书一封催促洛三生向徐州进军，以让杜威打消后顾之忧，让他率军西进。待杜威抵达长安的那一日，便是五皇子正式上位称帝的日子。”

称帝？

这番话让两人听得是目瞪口呆，因为一开始秦丽芸可从未想过，要直接扶持五皇子登基为帝的。

“名主，陛下尚在壮年。”

秦丽芸本想着提醒一句，却被慕离给直接打断：“那便尊他为太上皇，将皇城西苑收拾一番，将陛下送往那里颐养天年。”

而此刻的两人，也因为慕离的这个回答，惊得无话再说。

。。。

身在青州的洛三生，此时也已经做好了发兵徐州的准备。

也不知道是为了提振士气，亦或是提醒别人不要忘了设置防御，大军还未开拔前，他就办了个声势浩大的誓师大会。

同时还派了一帮人到徐州的地界，到处宣传自己要去打徐州了。就算是他目中无人吧，可偏偏誓师大会结束好些天了，也不见洛三生率军开拔。

以至于被他拉上战船，对建功立业有着急迫感的李严，亲自跑到刺史府里找他问话。

“呀，李大人来啦，快快入座，跟我们一块欣赏歌舞。”

依旧像先前行军时那般，洛三生又在刺史府里开始了酒宴盛会。

李严自然是没有心情和他在这里开怀畅饮的，进了堂厅就直接开口质问道：“安国公既然已经召开了誓师大会，为何时至今日依旧不见发兵？莫非安国公不知道，兵贵神速，如此拖沓怎能制敌？”

“慌什么，我这不是在等消息嘛。荆州那边的粮草还没送来，总不能让这十几万大军空着肚子去打仗吧。”

“既然粮草未到，那为何又要大张旗鼓地誓师？现在弄得全天下都已知晓，安国公要去攻打徐州。照本官看来，等荆州粮草到了，徐州的防御也已经做好了！”

李严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毕竟出奇制胜和冲击完整防御，这两种交战状况，决定了战时的兵员伤亡数量。而且洛三生的种种行为，在李严看来就如同儿戏一般。

只不过，相对于他